“你不帮我，我就和你妈告状了啊。”
周子昀啧了一声，正好上课铃响了起来，周子昀便对他说：“下节课再和你说。”
到了下个课间，周子昀给他找来了一本厚厚的英语笔记本，陈铉翻了几页，字迹清秀整齐，详尽地记录了各种语法知识点，还有错题和红笔写的解析，陈铉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黑发飘飘的英语课代表女孩的形象。
周子昀洞穿他心中所想，哼笑一声：“这是男生的笔记本，我找他借的，你这周末就抄好，下周一早上还给我。”
“哦。”陈铉顿时失去了兴趣，但还是对周子昀说了声谢谢。
陈铉一连抄了三天，周一早读下课，他拿着笔记本到了一班门口，周子昀刚接过来，眼睛往走廊一看，便停住了，朝着那边挥挥本子：“同学，笔记本还你。”
陈铉跟着他转过头去，对上眼睛的那一刻，陈铉就定住了，而对方也停了一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才缓缓走来。江黎明从周子昀手里拿走本子，对着周子昀的道谢淡然点头，随后便在自己座位坐下开始写笔记。
陈铉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扯着周子昀的衣领把他打一顿：“你怎么找他借的啊！”
“他记笔记很认真啊，字也好看。”
“你……你……”陈铉痛苦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初一的时候带人去堵情敌吗？那个情敌就是他！”
周子昀这下也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你没告诉我具体是谁啊，你也够幼稚的。”
“那时候太年轻，年少轻狂。”陈铉说道，“我和他关系尴尬得很，这下还抄了别人笔记……”
“没事啊，你借此感谢一下他，顺便道个歉，也算破冰了。”周子昀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我看他也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样子，说不定还早忘记你了。”
陈铉没有立刻去和江黎明道谢，但中考结束那天，他在校门口拦下了江黎明，和他道了谢。然后又在周子昀拱火似的催促下，别扭又诚恳地和江黎明道歉。在这期间，江黎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很久。陈铉对这段记忆的最后印象短又深刻：在他说完对不起后，江黎明微微弯起了眼睛，轻声道：“我原谅你了。”
……
“陈铉，陈铉！”
陈铉猛地惊醒，抬起头看见班主任站在桌边。
“困就去后面站着读，早读不是给你补觉用的。”
陈铉呆滞地看了他一会，收拾出课本站在后边，脑袋放空地念着古诗。
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十几年来喜欢的都是女生，最偏爱的是可爱娇小又黏人的类型，为什么他反而会梦到和江黎明做那个事，他在梦里好像还很爽的样子……一想到这，陈铉便感到一阵恶寒。
下了早读，陈铉跑到隔壁班问周子昀：“做奇怪的梦可以去心理咨询吗？”
周子昀高中依旧和陈铉在一个学校，只是周子昀家里已打定主意要他出国，所以周子昀进的是国际班。国际班的纪律宽松多了，里面还有染着金头发红头发的，浑身上下堆着大牌的，还带着酒和高脚杯在教室里喝。从前陈铉觉得周子昀是他此生见过最爱装逼的人，直到见了他班里的，才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子昀看他一眼：“你要解梦？找道士。”
为了个江黎明去找道士也太大费周章了吧，陈铉立刻打消了念头，又问：“你做过春梦没？”
周子昀正在喝水，听到陈铉这么直白的问题，呛得咳了一下，“咳、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