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点头,将她直接扶进了屋里,夏青云双腿一软,身子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知道本宫为何要罚你吗?”

    那股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无需去看魏芝,也能想象到她的表情一如即往的漠然,冰冷。

    成婚两日,夏青云见过长公主同冬凌,嬷嬷说话时的神情,并非面对她时的那般冷漠,苛刻。

    简直苛刻到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懒得给你。

    此刻,夏青云心头涌上万般委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公主为何要这么对她。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如果维持现状,夏青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这分明是度日如年嘛,看她的冷脸比在太守府寄人篱下的日子还要难受。

    “知道,臣去教坊司了。”夏青云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不如惹恼公主,赶她出府得了。

    魏芝对于夏青云的理直气壮显然感到几分讶异,跟着二驸马鬼混了一趟,脾气居然见长了,她冷嗤一声,道:“听你这口气,你还去对了不成?”

    “我、臣是去了”夏青云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带着鼻音道:“可臣什么也没干,就听了会小曲儿”

    “臣还把二驸马劝好了呢,他答应臣要尊重二公主的意见,不再急于求成。”

    魏芝眉心微蹙:“二驸马都跟你说什么了?”

    “该、该说的都说了”夏青云声若蚊蝇,不敢看魏芝,二驸马一喝多嘴就没个把门,他身边的小厮不知提醒了多少次慎言,他却依旧滔滔不绝,夫妻间的细枝末节全说了个遍。

    真是捂住耳朵不想听都不行。

    “他哪里算个男人!”魏芝倏地握拳,愤慨道:“等进宫了,看本宫不收拾他!”

    这下可捅了篓子,说错话了,夏青云的脑袋埋的很低,非但惹怒了公主,还把二驸马拖下水了。

    民间流传一戏称:公主动怒,驸马流血千里

    夏青云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公主喜欢柔弱的男子,平常过日子的时候偶尔对她撒撒娇能调节情趣。

    她改变主意了,不想这么早流血千里,还没存到足够的钱带母亲走呢。

    活着才有希望,不过是看三年的冷脸而已,有什么忍不了的,夏青云一咬牙,奋力向前抱住了公主的小腿,小脸埋在她双膝上,轻轻摇晃:“殿下臣错了,殿下臣不该去教坊司的,更不该听二驸马胡言乱语,臣保证,二驸马说的那些话,臣已经全忘了。”

    “殿下”

    眼前的少年娇侬软语,眼波幽幽,声音甜糯清润,娇韵味儿能让人骨头一酥。

    他若是个美娇娘,魏芝便会怜爱地摸摸她的脸,亲自扶人起来。

    可事实夏青云是个男人,魏芝只觉他在搔首弄姿,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指了指后面:“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