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生最后靠“逃”,解决掉了要在王氏跟前圆谎的难题。

    晚上,天蒙蒙黑时,大伯和大伯母果然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两个人不说话,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两丈远,姜家其他人齐齐在心里预警:要开始了。

    不对,是已经开始了。看样子两口子已经吵过起码一个回合了。

    姜扶生一晚上,都在绕着大伯母和三婶走。

    怕前者因为朱秃子找她的麻烦,怕后者为了朱秃子给她找麻烦。

    朱秃子啊朱秃子,你可真是一个能干的麻烦精。

    当晚,姜扶生刚躺下不久,大伯和大伯母的那屋就响起了争吵声。

    姜扶生住的小东厢离地远,声音不大,但一直翻来覆去的堂姐立马就坐了起来,显然是一直不放心她娘呢。

    姜扶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半天,憋出一句:“没事,大伯母顶多闹两天,大后天指定就没事了。”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姜扶生说完就后悔。

    姜宝月情绪低落,似乎没听进去,她坐在炕上看着窗外,说:“我现在烦死我姥爷了,我姥姥要是还在就好了。我姥姥要是在,就能管住他……”

    姜扶生分心吐槽:听起来朱秃子不像是鬼附身,而是个老伴死后,没点逼数放飞自我的老男人啊!

    这不就是古代版苏大强么!

    姜扶生就在吐槽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都不知道大伯他们什么时候消停的。

    第二天,又是鸡都没开始打鸣的时候,窗边传来轻轻的叩窗声,范氏轻轻在外呼唤:“小六?快起来了,你爹已经在等你了。”

    姜扶生心里还记着买猪肉的事,听见范氏的声音,一激灵就醒了。

    姜宝月大概是昨晚睡得晚,平常警醒的人这会儿睡得正熟,姜扶生悄悄穿好衣裳,没惊扰到堂姐就出了屋。

    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姜家其他人都还睡着。姜家院子笼罩在寂静又幽谧的夜色中,唯独厨房有一点火膛升起的亮光。

    早饭还没做好,姜扶生就着热水,捏着鼻子囫囵吃了两个昨晚剩下的菜馍。

    她爹姜松坐在旁边帮范氏烧火,看她捏鼻子的怪样发笑,“就这么难吃?”

    姜扶生昨天中午和晚上就已经在众人面前表演过“皱脸捏鼻吃菜馍”,姜家其他人都知道了她味觉嗅觉恢复后,对菜馍难以下咽的事。

    因为不乐意菜馍的味道在嘴里多停留,姜扶生都是囫囵嚼几口就使劲往下咽,她险些被噎着,赶紧拿热水顺嗓子,嘴里的咽下去了,她才点头,说:“杂粮面本来就难吃,咱家又往里掺菜干,这蒸出来的菜馍……哎哟,跟馊了似的。”

    范氏和姜松都笑,姜松说笑:“你舌头灵了,也不全是好事啊,吃个菜馍都这么为难!”

    姜扶生:“这都是暂时的!等挣了钱,咱把家里的杂粮全换成细粮,咱顿顿细面馒头荤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