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字楼里的气氛不太好,办公室外面的员工都不吱声,若有若无地瞟向办公室的方向。

    王科长冲着几个进来的员工发了好一顿脾气,噼里啪啦地说着,声音洪亮得可以盖过空调机的呼呼转动声。

    余舟坐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咆哮声,和其他人一样安静地等待这一场无形的暴风雨过去。

    直到中午下班,雨下得小了,几个挨骂的员工才被放出来,曹明混在中间,脑袋都恹了,他朝余舟发出求救的眼神。

    余舟诚惶诚恐地摇头,虽然王科长没有骂过他,但这不代表他此刻会去枪口上撞,做的报告上交期限还没到,能缓几天是几天。

    “领导心情不好,我们这些打工人就是出气筒。”曹明撇嘴叹气,转移了话题,冲他小声说道,“余舟,我看也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不吃了。”余舟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个月超额消费了,接下来得省省。”

    “你买了什么?”曹明好奇地问。

    “就是……烘干机。”

    早之前就和他抱怨过s市的天气,潮湿多雨,余舟住的地段又低洼,衣服都晒不干。

    “你还真买了!”曹明拍了拍他的肩,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看在哥们这么贫困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请你这顿饭,走吧。”

    “不用不用,我带了面包。”余舟连连摆手。

    “哎呀,面包怎么填饱肚子,你跟我走,我带你吃面去。”曹明拉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提起来。

    别看余舟身体骨架纤细,力气倒不小,他坐着愣是没被曹明拉起,回绝了他:“你省点吧,你那房租比我还贵,这个月看科长那架势,工资都不一定全保得住,就别大手大脚了。”

    说到工资那块,曹明又恹了头,表情痛苦:“余舟,咱们不要这么现实,你不说,我都快不去想那工资了。”

    “偶尔打击一下你,给你点工作动力。”余舟笑着推他,“自己去吃吧,我真不用。”

    “行。”曹明挠挠头,走下楼。

    等他走后,余舟拿出一个笔记本,在精打细算地记账了。

    房租、电费、水费还有买菜、吃饭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现实给他泼了盆冷水,不满地叫嚣着,他这个月是真的穷得彻彻底底了。

    这时,手机电话铃声响了,余舟拿起手机,号码是个陌生号。

    “喂,是余先生对吗?”一个中年男声说。

    “我是。”

    “您的上门快递已经送达s市,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替您搬上去?”

    s市位于包邮区,虽然不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但也因为交通的便利,物流很快。

    下班后他才有时间,于是,余舟斟酌了回答:“五点多吧,这时候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