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觉得好笑。

    要是上一世没车祸前他起了兴想要逗一下池岁,他可能还会一直以为池岁怕他,然后他就会一直和人保持着距离了。

    “怎……怎么往上走啊?”池岁跟在严久深身后,在要走过严久深屋那层楼的时候,池岁还是忍不住扯了一下严久深的衣摆,心想严久深是不是走过了。

    严久深回眸一挑眉,“你家不在楼上?”

    池岁一噎,默默地点了点头,“在。”

    严久深带着人又往上走了一楼,刚好站到池岁的家门口,在池岁恹恹地拿了钥匙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才揶揄了一句,“怎么,还真打算去我家了?”

    池岁往锁孔里怼钥匙的手一歪,钥匙没能怼进去。

    他眨了几下眼睛,微抿着唇回头好似控诉地看了严久深一眼,“不是你说的吗?”

    严久深简直被池岁这么急哄哄把自己往外卖出去的模样气笑了,曲手敲打了几下池岁的脑袋,“小朋友,你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呢?”

    “老师没教你不要随便跟着一个不知目的的陌生人走吗?更何况还是去陌生人的家里,不怕我把你绑票拿了钱,再把你撕票了?”

    “怎么敢这么相信我?”

    池岁低头回去开门,十分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知道目的啊,不就是要赔偿吗。”

    “嘀咕什么呢?”严久深压低了声音凑到池岁身旁问了一句。

    池岁飞快地摇头,迅速将门开了,准备进屋,“我回去——”

    “池世行!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门一开,里面的争吵声就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余艳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怎么?现在没钱了,你又想着那贱女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是想那女人了,也别想着去找!我和池铮在一天,我就——”

    池岁愣了一瞬,飞快地将门关上,把余艳还没喊骂出口的话给堵在了门里。

    晚自习的时候,秦珂说的他爸加班没空来接他,他早就知道是个骗人的谎话。果不其然,跟他爸带回来的阿姨有关,估计是池世行又去找了他妈妈,余艳阿姨发现了,心里不高兴,就闹。

    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池岁习以为常,甚至偶尔对门的邻居听到了问过来,池岁都能敞开着门,让邻居听个热闹。

    但这会儿就是不想让严久深听到,不是觉得家丑不想让人见了,而是,不想余艳说的那些脏耳朵的话给严久深听到了。

    “挺……热闹的。”严久深见池岁二话不说就将门关上了,轻咳了一声,特意避开了刚才的景象,手指伸到池岁的发尾,捻了几绺发丝,“走吧,小朋友,敢不敢去我家坐会儿?”

    池岁刚还想着等严久深走了,他再开门进去,这时候听严久深说这话没能反应过来,傻傻的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不是说,不能跟着不知目的的陌生人去他家里吗?”

    “还会被撕票。”池岁垂眸思忖了一下,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严久深:“……”

    栽自己的坑里去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守法遵纪好公民,邀请看起来无家可归的小朋友去我家里暂歇一下,违法吗?”严久深揉着池岁的头发,带着人往楼下走,“再说,你这么点肉,卖都卖不出去,撕票能撕个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