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细心装扮了一番，才遣退侍女，独自向山脚走去。
她的心情没由来的喜悦，可能是因为今日天朗气清，也可能是因为她今天打扮得十分好看，也可能是因为她在路上遇到了一朵好吃的花。
总之，才不是因为待会要见到涂山璟。
也不知道他看到她原本的样貌，会是什么反应，小夭设想了一些画面，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中她的后背，打断了她。
小夭转过身，看到了满脸写着挑衅的阿念，不禁皱了皱眉头。
其实今日祭典前出了一点小岔子，阿念毁了她原先准备穿的礼服，害得她不得不临时更换成另一条爹爹不喜欢的裙子。这事她还没来得及与她计较，这又是哪出？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跟着阿念穿过树林，来到海边的一处峭壁上。
“你到底想干嘛？”小夭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崖底的海面，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把我推下去吧？”
阿念笑了笑，挥掌拍在她胸口：“你猜对了！”
小夭感受着坠落带来的失重感，不禁在心中叹气，好歹也是皓翎的二王姬，怎么欺负人用的竟是一些无聊的小孩子把戏？也不想想万一她会游水呢？
她闭上眼睛，心中没有半点恐慌或者害怕，这个高度还没有之前相柳拉着她从毛球背上跳下来那次一半高，只是待会得游回岸上，有些麻烦。
她屏住呼吸坠入水面，在缓过最初的冰冷后准备向上游，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猛然看见相柳的脸。
他本就是海妖，海浪的波纹映在他脸上，为他平添了一分妖异的美。
小夭一时愣住，不小心吐出了口中的空气，挣扎着想要回到水面。
相柳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小夭看着他的唇，她记得它的触感，以及它曾带来的悸动。
可他上次在轵邑城装成女人骗她，这次又以她性命为要挟强迫她亲他。相柳对她做的，就像当初她在山中为了解闷，对那只蛇妖做的那些过分的事一样。
她于相柳大概也是这样一个解闷的存在吧，算不算报应？
小夭突然觉得眼睛像是被海水刺疼了，有些酸涩，即使她的肺灼痛地像是有烈火在焚烧，像是下一刻就要炸开，却还是对相柳摇了摇头。
她不是他的玩物，更不想沉沦其中。
相柳的眸子在这一瞬变得极冷，小夭闭上了眼睛，渐渐因为缺氧失去了意识。
相柳将小夭带回岸边，用灵力催逼她吐出呛着的海水。
小夭趴在岸边止不住地咳嗽：“咳咳……你怎么知道我是玟小六的？”
相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体内还有你的蛊，你想赖掉你发的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