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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朦胧中，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温热的气息愈发贴近唇边时，万呈安排斥的抵住沈青越的胸膛，目光对视的那一秒，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其实到现在这种情况，万呈安还是打心底认为，沈青越的模样不论是放在京城，还是后院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除了模样外，家世带出来的那股子清高也是曾让他喜欢的原因，这两点不提，也有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在，按理来说，是怎么都不该消耗成如今这境地的。
明明曾经，他们也像所有玩伴那样好过，沈青越也为他做过本该铭记一辈子的事情，可结果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了呢？
万呈安不知道，只觉得此刻面前这张美得极具迷惑性的脸和那澄澈的仿佛没有一点瑕疵的眼睛，都让他觉得很恶心。
“沈青越。”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万呈安在与他对视的过程中，忽然喊了声他的名字。
沈青越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应了声，在飘散的热气中，手也搂得更紧了，像是在期待接下来的话。
“你说，你不想放手。”
说话的间隙，万呈安不再抵抗他的靠近，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并如从前那般，动作轻柔地捧起他的侧脸，在沈青越的心跳逐渐急促地跳动起来时，靠在耳边说道：“但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有多恶心吗？”
沈青越屏住呼吸，原本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如被泼了盆冷水一般，彻底浇熄了内心深处的期望，停滞了那么一秒。
“我知道，”他没有放开手，反而就此搂得更紧了，并握住万呈安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做出十指相扣的亲密错觉，自顾自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知道就该……”
“不放。”
沈青越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认真道：“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没有理由放手。”
“我让你放开！”
话音未落，万呈安就一把抽出了手，由于太过使劲，指甲不小心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长痕，起初还只是印子，慢慢就渗出了血来。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万呈安微微一怔，随后便移开了视线，不想就此再多说些什么。
但奇怪的是，从前最无法忍受其他人碰触他的沈青越，此刻却对脸上的伤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再度抓住万呈安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那双清透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如果这能让你高兴，再来一次也无所谓。”
“和你待在一起，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沈青越扶住他腰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万呈安道：“除了恶心之外，我对你没有其他感觉。”
“怎么会没有！”
听到这里，沈青越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他紧抓着万呈安的腰身道：“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我，在我们最初认识的那一年里，我替你抄过书，翻过院墙，也在你跌下马的第一时间挡住了马蹄，我也对你好过的，呈安，你病重的时候，我也剜过肉给你入药，只是比孟鹤晚了些，那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什么，每一次，我想尝试对你付出的时候，他都抢在前面做好了，已经做过一次的事，再做一遍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看你和他那么亲近，只是想你更关注我一些，所以才……”
“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赖在他身上，我认识他，可比认识你要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