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的楼阁上,可以看见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剑上,从月亮跟前平稳飞过。

    应长蕴艰难地控制长仪剑的平衡,他现在的感受跟骑自行车带着个人似的,总怕身后的封遇秋掉下去。

    “抱着我的腰。”应长蕴转过头来提醒道。

    封遇秋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奇怪起来,向后小撤了一步。

    应长蕴一脸黑线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下:“你想哪儿去了?抓稳点我们好飞得快些,万一回去阮堂主已经睡了,你的毒又得拖到明天。”

    封遇秋脸别到一边:“我又没求你们给我解。”

    “行行行,是我求着你,我求你抓紧我,求你好好爱惜身体行不行?”应长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读书的时候班主任劝学都没他这么尽职尽责的好叭?

    封遇秋看着应长蕴的背影,犹豫一会儿,默默上前,两只手轻轻抓住他腰两侧的衣物。

    应长蕴被他弄得绷紧小腹,腰际一阵发痒,男主这小别扭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说你这么大了怎么比姑娘家还要扭捏?抓紧点儿!”他拉着封遇秋的手盖到肚子上,“不许动了啊。”

    由于姿势的原因,封遇秋不得不又离应长蕴近了些,他眉头紧锁嘴唇抿紧,最终还是没有放开。

    有人管着顾着他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如今乍一感受,居然让他生出些带着惶恐的惧意,毕竟来了又走是比从未降临更加残酷的折磨。

    应长蕴专心致志地御剑,等回到九旋天时他才发现,封遇秋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脸正对着自己脖子,因为有夜风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感受到他的呼吸。

    应长蕴挑了挑眉,挺直腰背让封遇秋靠得更舒服些,双手也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为他提供些许的温暖。

    没想到,这么喜欢唱反调的一个人,睡相居然带着几分孩子似的乖巧。

    很快他们便到了流烟堂,阮姝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股草药的清苦味儿浮在半空,应长蕴敲开阮姝,不,现在应该是叫阮书的门——

    “急诊找我大弟子,除非人快死了,不然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阮书气急败坏地抬头,看到身上沾了血迹的两人,大惊失色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应长蕴在他面前晃了晃锦囊:“鲜骑已经弄到了,快给他配解药吧。”

    阮书头发束起,模样英气,和白天的阮姝有□□分相似,他接过锦囊,又是欣喜又是抓狂道:“封遇秋不是去叫你回来了吗?该死,早知道我应该亲自去把你抓回来!要是你遇到危险……”

    应长蕴冲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右手揽着封遇秋的腰往里面带,左手把阮书推进去:“没那么多要是,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快点快点,妖命关天的大事呢!”

    阮书原地暴走了一会儿,见应长蕴动作轻缓地把封遇秋放到干净的床上,气急败坏地瞪他们一眼,认命写药方去了。

    应长蕴为封遇秋盖好被子,烛火之下,封遇秋的侧脸愈发有棱角,优越的鼻梁和嘴唇透着一股无可复制的美。

    作为肖像画家,他已经见识过太多富有美感富有特色的脸,但此时此刻的封遇秋仍着实让他惊艳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