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第二天燕王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
问玉早已穿戴整齐，见燕王醒了，忙捧了醒酒汤过去，让燕王靠在他身上，声音略带沙哑得说道，“王爷，喝些醒酒汤舒缓舒缓吧。”
燕王端过来一饮而尽，又闭着眼在他身上靠了会儿。
问玉抱着燕王，双手轻柔得按压他的太阳穴和百会穴，直到燕王睁开眼睛，问玉才问，“好些了吗？”
喝了醒酒汤又被问玉按了会儿穴位，确实好了很多，只是昨夜问玉也喝了很多烈酒，今早竟似没事人一样。
问玉跪在地上伺候燕王穿鞋，燕王看着乖巧可人的问玉，奖励得摸了摸他的头。
燕王对于昨夜并非全无记忆，他昨晚有些失态，也是苦了这奴，不过这小奴最好的一点就是体贴懂事，不似他以前养的那些姬妾娈童，成日只知道哭哭啼啼拈酸吃醋。
用过早膳，燕王决定奖励一下问玉。
“玉儿，收拾一下，随本王去御泉山庄住上几日。”
去与不去，问玉并没有置喙的权利，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低着头跟在燕王后面一起出府了。
只是快走到王府大门之时，问玉却越走越慢，燕王转过头来，才发现问玉落后了他一大截。
“怎么不走了？”
问玉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仿佛陷进了迷茫的漩涡，从他只剩一口气被抬进燕王府，已经快一年了，他从未出去过王府半步。
现在的生活，他挺满意的。
真的要出去吗，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在他的记忆里外面对他而言只有吃不饱的饭，挨不完的打，和数不清的羞辱。
门外的世界，对他而言，新奇又恐怖。
燕王见他发呆，喊都喊不应，往回走到他面前，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问玉这才回神，“没，没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问玉才说，“我们走吧。”
燕王看了眼刚才一直被问玉紧紧抓着的荷包，那是除夕晚上他送他的那个，于是将手覆了上去，牵着问玉的手，走出了燕王府大门。
坐在马车上，燕王觉得问玉颇有些坐立难安，慌张瑟缩得与在府内端庄优雅的行止完全不同。
到底是娼妓出身上不得台面，平时装得再像一出门就漏了馅，燕王颇为不悦，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怎么了，没坐过马车吗？＂
问玉低垂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得开口，“王爷，奴能看看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