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语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转身讪笑道:“父亲,您这是起了还是没睡啊?”

    宫雁没回答他,直接拎着宫泽语到沙发上坐下。宫泽语瞬间乖巧:“朋友约我出去玩,实在推脱不开,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空气安静下来,严肃得可怕,想象中的苛责并没有降下来,反倒是一声语重心长的询问:“再有两个月你就毕业了,有想好之后做什么吗?”

    “有啊。”,宫泽语嬉笑着说:“不瞒您说,我从小就非常崇拜我的老师,我觉得他们站在讲台上教书授课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所以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教师,毕业之后您就让我留在教育署下面工作呗。”

    宫泽语早知会有这一天,所以提前想过了,教育署闲职多,届时他住到宿舍里谁也管不了,那岂不是就完全自由了。

    “这就是你的志向?”,宫雁一听便懂他在想什么了,教育署那群人最知人情世故,而宫泽语平日在学校时就行为高调,谁不知他是宫家人,倘若真让他去了教育署,那还不闹个底朝天,更何况以他的资质去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咦……话可不能这样说,没有这些燃烧自己的老师们,哪有那么多优秀的士兵呢,咱们的未来可都是靠他们呀。”

    “油嘴滑舌。”,宫雁原本是想同他好好谈的,可见他这副幼稚贪玩的模样,就实在没办法平心静气,只好强硬道:“我已经替你在情报署找好长官了,早上八点去报道,你还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宫泽语心里不悦,脸色十分不好看,站起身道:“我不去,为什么事事都要替我做主,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看好,我也真是倒霉才在这辈子做了你儿子!”

    宫雁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胸腔剧烈起伏着,还好最后忍住了,“你今晚出去鬼混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明天若是不去,我有的是办法逼你就范!”

    宫泽语气急败坏地回屋,摔门表示抗议,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直叫,只好取出医疗箱给自己止血,身形落寞。

    他犹记得小时候外祖父还在,家里并非这般冷清,有一大家子人,虽说都常常不在家,可自己从未孤单下来过,能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爱意。就算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于他而言最为陌生,但两个哥哥口中的父亲与现在是完全不同的,这也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枚种子,从血缘上讲,父亲是与他最为亲近的家人,尽管相处时间甚少,也愿意天天盼着他回家,珍惜两人共处的每一刻。

    后来家里人在任务途中或死或伤,逐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人长期在外不归家,一人在学校与家之间两点一线,长期环境、认知的不同自然将分隔两地的他们越拉越远,自然少不了争执与吵闹。

    他也渐渐地从许多人口中得知,父亲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对于这样一个带来灾祸的孩子,他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处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所以选择了逃避。宫雁退离前线回家已经两年了,宫泽语仍然陌生到不知怎么相处,平日里耍宝装傻,没心没肺得好似只是幼稚心性,也单单为了不那么具有攻击性,对于他的管束顶着压力一退再退,每次吵完还是会按照他说的去做,可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宫泽语包扎好伤口也没什么心情睡觉了,打算随便穿身衣服就走,刚脱光就闯进来两人死死盯着他,宫泽语着实被吓了一跳,“你们走吧,我会过去的。”

    “我们的职责是将您带到目的地。”

    “这不是架犯人吗?我自己没腿不会走啊。”,宫泽语穿上一件T恤,看见门口杵着的这两个壮汉神情冰冷的模样,懒得再多说什么,“走吧,我要坐那辆新款越野。”

    宫家所建立的私人性质维和营地遍布世界各地,参与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营救阻断行动,拯救了太多人,这些都是各国人民有目共睹的,况且既不勾结党派也从不站队,无论国籍,不管出身,由此国际上特批了这一党的存在。营地发展至今,各个机制部类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也衍生出许多为其服务的分部,教育署就是其中一种,专门收集无家可归的流民,提供住宿温饱,教学知识技能,毕业之后再根据兴趣能力派到不同的分部当中去,继续参与工作。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强力的经济支撑,来源便是昂斯家里经营的福斯特财团,主营兵器载具,能源的创新及勘探采取,产品销往世界各地,也无偿提供给营地使用,所以才不缺钱,更不缺先进的武器装备,宫泽语口中所说的新版越野就是财团尚未发行的新版汽车,他前几天听昂斯说了,正好用着试试水。

    宫泽语本就是个性情张扬的人,想着说开新车让其他人长长见识,却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连个人都没有,他知道情报署基地的位置隐蔽,未经报备的车辆连第一道关口都无法进入,可怎么如此偏僻,父亲把他送到这里就是为了防止逃跑吧。

    出示过证件之后,便有人出来蒙上宫泽语的双眼,塞上耳塞,换了辆车驶入基地深处。无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宫泽语一路上像是有多动症似的抓耳挠腮,抖腿跺脚,不管自己听不听得见,也一直在跟身边之人自顾自地聊天。

    到达目的地后,宫泽语感觉脚下的土地很软,粗糙的风沙擦略过皮肤,割得生疼,鼻腔里干燥得毛细血管破裂,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即便眼罩摘下了,还是被沙子迷得睁不开眼,低着头一步步往前方的队伍走,天气这么恶劣,也难怪情报署人这么少了,这队伍看着就不怎么样,还不如取消了呢。

    宫泽语摘下耳塞后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只是刚恢复听觉有点不是很清楚,大概知道是在点名整队,待有人喊到自己名字时突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燥热不堪,蠢蠢欲动,兴奋得差点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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