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姬看见姜颉彦很有几分秀气,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道:“我也曾听上一代巫姬讲过,曾有男扮女装的拜月观音。今年的人选上天不满意,不若让令公子试一试。他这个模样儿若是装扮起来,真真是漂亮的很!”
何红棉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大事,不好私自做主,派人去请了姜淮安来。
姜淮安便道,“此事当听巫姬大人的!”
于是他们又把写了姜颉彦生成八字的绿头签丢进了祭桶,这一次一摇,竟真的摇出了一根签来。
“是姜兄的签?”徐茂惊讶的问。
徐茂点点头。
那只签确实是姜颉彦的,巫姬拍手大笑,“太好了,我真怕再摇三天也摇不出一只来,那就耽误修习拜月舞了。”
“姜兄竟然肯啊?穿女人的裙子不说,还要跳女人的舞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哎哟,啧啧啧!”徐茂叹道。
姜鸣道:“这些事情也不是你不愿意就能拒绝的吧!
堂兄当时并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巫姬教他学习拜月神舞,他就很认真的学习,反正他做什么都能很出色。
最后拜月台上那一曲,我听人议论说,比以往任何一个拜月观音都跳的优美动人。
然而最令人激动的是,一曲终了,大家还沉浸在优美的舞蹈中时,堂兄他,竟然随着最后一个音韵从高逾百丈的拜月台上纵身跃下,姿势那般决绝,竟是真的要以身殉月!”
“啊!”徐茂大叫一声,“那后来呢?”
“有个人跳了下去,将他接住抱了回来!”姜鸣道。
“是谁?姜淮安吗?”徐茂又问。
姜鸣摇了摇头,“是当日抬观音辇的一名轿夫,名讳不详。
那日堂兄纵身跃下,他便眼疾手快扯下辇车上的红菱,一头缠在石柱上,另一头缠了自己的手腕,也跟着跳下去了。
万幸那红菱够长,他们这才保住了性命。虽然不知道那人的名讳,但至此那人便多了一个雅号,人称‘云中君’!
拜月台终年云雾缭绕,从那里跳下,可不是云中君子么?”
徐茂听的冷汗直冒,“好险好险,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再没见过也没听过云中君此人?”
姜鸣摇头表示不知。
白冉在一旁听着,始终没有接话。徐茂感慨了一番,又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目睹那旷世一跳。
他惋惜道:“哎,我当时摔断了腿在家休养,可惜没看成这场盛会。也真是怪呢,父亲他们回来竟然也只字未提。”
姜鸣道:“拜月盛会过后,当大家得知观音是姜家少庄主扮的,都颇有微词,想来回去不说也不奇怪。”
徐茂点点头,他转头瞥见白冉低着头轻轻抚摸小白的毛发,问:“白冉,你当时可曾亲眼得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