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嘴硬:“谁……谁怕你!”
男人的眼睛如一汪海水,顾炎宁瞧了几眼,觉得有些晕,便转过头看着一侧垂下的帷裳。
“顾炎宁,你知不知道,你很麻烦。”
李逢舟又道了声:“朕很忙的。”
顾炎宁恼了,转过头瞪着他:“你说谁麻烦呢?我怎么麻烦你了!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去呗。”
李逢舟并未看她,直起身子,依言放下书卷,吹熄了宫灯。
“以后少惹朕。”
“睡吧。”
敢情这狗男人是来放狠话的。
顾炎宁瞪圆了眼,嘴里嚷嚷着:“也不知道谁惹谁!”
男人不再理她了,顾炎宁抬腿踢了他几脚,才稍稍解气。
男人的寝衣上有好闻的松香,顾炎宁昨日并未睡好,这会儿没躺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自觉便朝那抹若有若无的松香靠近过去。
最后似有方温暖的手掌将她推开了,顾炎宁才不肯依,抱住那手掌便不肯撒手了。
顾炎宁往李逢舟怀里拱了又拱:“母后,你真香。”
“……”
李逢舟吸气又吸气。
忍住,她现在是个孩子,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一夜好眠,甚至连梦也没有做。
好在没有宫妃问安,顾炎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顾炎宁叹了一声,做皇帝真累,想来是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甘泉宫。
宫女正为丽贵妃染着蔻丹,一小太监走近同她耳语了几句,丽贵妃蔻丹也不染了,直直站起,眸光微讶。
“皇上昨儿留宿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