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低首躲开裴以洵含笑的目光,眼睑浮现一抹绯红,高声反驳,“没有!”

    裴以洵缓慢地直起身体轻笑出声,“脸这么红还没有?”

    初温闪着星光的眼眸哀怨地看向他,忽然间,裴以洵的笑停住,盯着初温干净的眼眸光变得认真。

    片刻,他喝尽杯中的水,转回眼看向初温,眼眸含笑,“生气了?”

    初温耳尖染上粉红,她转身往房间里走并不搭话。

    裴以洵看着初温的背影愣怔的轻笑,坚韧隐忍的孩子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小脾气。

    他捏着手中的水杯无意识的转动,听见房间里传来响动他抬眼看过去,见是程颖汁,他站好身体,“怎么了?”

    程颖汁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裴以洵手里的水杯,裴以洵到她家里来从来不会用家里的玻璃杯喝水,都是用的一次性水杯。

    程祁川用裴以洵的水杯闹出来的事,她也听程祁川说过,还帮着程祁川跟爸妈撒娇,要到裴以洵家水杯的定制作坊。

    刚才出来的着急,她没有仔细看初温手上拿的水杯,现在水杯在裴以洵手里,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裴以洵家里的特有水杯。

    初温不可能短时间去裴以洵家里拿水杯,裴以洵曾给过初温他家的水杯,并且在初温用过之后,他用了。

    程颖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是用嫉妒还是用不甘,或许都不够准确。

    她零碎听说过裴以洵搬来别墅区的事情,但裴以洵因为那些事,对初温这么好,她不接受。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裴以洵看向躺在床上醉死过去状态明显好了不少的程祁川,他回首扫过程颖汁语气清冷,“她孤身一人,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程颖汁,你年纪小,我不会多说,但做事的分寸要把握好,初温没有对不起你。”

    “如果你们不针对她,我或许不会这么护着她。”

    程颖汁愕然,裴以洵是因为初温可怜才对她好吗?

    程颖汁看着裴以洵纤长的身影离开,站在原地发愣,片刻,她转过身看见初温神情清淡的站在角落。

    程颖汁嗤笑着离开。

    初温站了很久,久到双脚生疼,才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发愣。

    刚才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被戳中事实迎面而来的难为情,迫切地想要她逃离。

    听到裴以洵的话,初温平静的心里会冒出一丝酸楚,她会自我安慰地将酸楚压下去。

    告诉自己,裴以洵是大学生,她还是个初中生,两人相差六岁,除了同情她对她好,还能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