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修真>指间美人 > 第 19 章
    尤父胸膛剧烈起伏气苦无奈之极,暗恨得不行!自家儿子不争气,直叫他这张老脸没地搁!堂堂尚书府家的公子,当今的朝廷命官竟被一妇人拿捏,哪里还有丁点的脸面!

    不过一介商女而已!都胆大妄为,公然轻辱到要休夫了,作甚还要往上贴,半丝气性也无!这般不知本分的女子,虽说不能休之实在憋气得很!但若能趁此机会和离了断,岂非亦是送了祸害出门!

    纵这颜家女生得好颜色,姿容不俗有副惑人的好皮囊。然大丈夫何患无妻!以他尤府高门权贵的身份,以他儿绝世无双的人材,要美人何难?只要他尤府想要,他儿愿娶,什么美人没有!

    尤父强忍心头火,尤母更是暗里咬了牙,深恨之深悔之。倘早将这狐媚子弄死了该多么好!便断不至于有而今的后患。真真家门不幸!好容易她的儿放下了,今儿又给撩动了心思!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果当是半点不错!颜家这小贱人左不过就是一张脸,一张脸生得魅人罢了!此时此刻,尤母真恨不能拿指甲挠花了面前这张可恶可恨的脸!

    眼瞧着尤主事一脸急切,颜氏却面色平静到淡漠,脸上全无动容之色。分明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皇帝和皇后看着亦不禁大是惋惜。这二人一个风姿琅琅面如冠玉,一个闭月羞花眉目如画,实乃天作之合天造地设。

    如若就此劳燕分飞,未免叫人唏嘘!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尤主事有心悔改,那不妨帮着推一把。

    “你确实错得不轻!”皇帝朝尤裕修说道,语声端肃:“妻者,齐也,与夫齐体;妾者,接也,下妻尔尔。夫妻本为一体,你却本末倒置叫妻妾失序乱了纲纪。须知纲为本,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内宅短了规矩,则必有反常!轻则家无宁日,重则定出祸乱!”

    “臣知错!愿依律受罚!”

    皇上看一看他,再看看变了脸色的尚书大人与尚书夫人,静默片刻。老臣的面子不能不顾,所以能说和抹平最好了!

    他于是话锋一转,看向颜红翡:“方才你道所求为二,那你第二求为何?”

    “回皇上的话,民女此番所求其二,是要为民女的婢女石榴求个公道!民女居于尤府本已认命!深居简出,从不曾与碧悦居的鸳姨娘为难。

    奈何我无伤人意,人有害我心!纵是民女无宠,纵是民女不争,却依然不能偏安一隅,独守残生。鸳姨娘容不得民女,视民女如仇!明里暗里多次挑衅。

    几日前,为打击民女,她无故恶意发落了民女的婢女石榴。本是内宅之事,她却叫了外院的家丁命人扒&裤打板子,更打断了民女婢女石榴的一条腿!”

    说到此处,忆及石榴惨状,红翡悲从中来眼圈便泛了红。

    皇帝听得皱眉,皇后也冷了脸色。

    尤父尤母的表情也很不好看,沉了又沉,黑了又黑脸色已不知变了几回。但觉颜面扫地,尤府的脸都丢光了!这商女是家丑,府里那小妾却是更上不得台面!

    有些事就是如此,不摊到明面上便不觉其丑!譬若尤父尤母,他们先前并非不知鸳姨娘逞凶,枉害了一条性命。可因他们不喜红翡,故而非但不予出头主持公道,反听之任之形同默许。

    不过一个婢女,死了便死了吧!要怪只怪其命不好,跟错了主子惹来祸患遭池鱼之殃。然这会在皇上皇后面前,情境就不一样,感受自亦大为不同!

    治家不严,识人不清,甚或是非不分,纵得那小妇兴风作浪,为非作歹。这叫皇上皇后两位贵人听了,岂非要看轻了他们尤家!而传将出去,他们又该拿何脸面去见同僚,族人以及天下的百姓!

    红翡眼圈发了红,尤裕修跪在地上发白的脸色,亦然噌一下唰红。热辣辣似火烧涨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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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羞愧,难堪又心疼。

    羞愧于己。鸳儿罪不容赦,他却难辞其咎。正因为他的态度,他形似纵容的宽容,放纵了鸳儿!早在她着人去檀儿铺子惹是生非,无理取闹那一回,他便该施以惩戒而不是只骂过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