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雨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一个厨房帮工,就算犯了什么事儿,管事那儿就够自己喝一壶了,怎么轮得到越隽亲自审问?何况自己什么也没干,不过是偶尔在越府外面徘徊过一小会儿罢了,怎么就值得越隽这么纡尊降贵呢?

    心里这么想着,陶宁雨还是道:“小女名为陶宁雨,乃陶永之女,来到越府是听闻此处酬劳丰厚,又恰好在找人,因此小女便来试图赚钱补贴家用、维持生计。”

    说完,她悄悄抬头瞧越隽的脸色,越隽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眼皮一掀,陶宁雨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他略显清冷的眼神。

    陶宁雨不知如何反应,便下意识地一笑。越隽面无表情,手轻轻在桌子上一点一点。

    陶宁雨:“不知公子唤小女来,所为何事?”

    越隽喝了一口热茶,掀开杯盖热气丝丝缕缕飘出,萦绕在他精致的面孔前,像是氤氲着一层雾气。

    雾气散去,越隽轻飘飘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瞧你冰雪聪明,又勤劳能干,起了爱才之心,故提拔你做我是贴身侍女,你可愿意?”

    陶宁雨如受当头一棒,顿时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生得这么突然。越隽面无表情说瞎话的样子真是让她不知所措。

    当然是说废话了。陶宁雨想想就知道,越隽身为主人家,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浪费这个时间精力,关注一个厨房里的小丫头,这不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么?

    当然,无论越隽说些什么,陶宁雨都不好说些什么。况且越隽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对她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目前来看,这弊是什么还是未知。

    陶宁雨又惊又喜,又担心自己做不好,道:“能够得到公子的赏识,小女荣幸之至,自是愿意。只是小女只是一介乡野村女,笨手笨脚,恐怕难以胜任这等精细的活儿,恐惹了公子生气。”

    越隽闻言抬了抬眉梢,道:“无妨,凡事都可学。你既然愿意,今天就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今晚便开始住在府里。”

    “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幼弟,你若不放心,带过来一起住便是,府上从不缺住人的房间。”

    陶宁雨讶异于越隽竟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看来倒真的对自己有些了解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知道。

    “多谢公子恩惠。只是小女家中还有田地需要种植,恐怕无法胜任这日夜的工作。”

    她不是不心动,虽然越隽这邀请来得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但是毕竟是难得的可以提升幸运值的机会,做一个侍女,日夜为伴,她的幸运值必然可以刷刷刷地往上涨,马上就能到达“SSS”,那个时候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她还是担心家中的土地,虽然已经有了两个种田傀儡人,但是毕竟只是智能工具,也没有神智,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处理妥当。

    越隽本欲拿起桌上的杯子,闻言抬起的手顿时略重地放下了。他眼皮一掀,面上看不出什么,语气有些不悦,冷冷道:“怎么?做本公子侍女这样的差事还比不上你那几亩地么?”

    “屈居在那小厨房当帮工都能省出一个半日的时间,难道本公子还不值得你那半天工夫么?”

    陶宁雨听出了越隽的怒意,不解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却也不好问出口。她心中暗道不好,低了头显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公子自然是好的,这样的好差事小女自是想都不敢想,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在这里还比不得你在地里累死累活么?”

    陶宁雨心道废话,侍女能有什么前途,顶天了也就爬上主子的床,从此做个深居闺房的妇人,做什么都有羁绊,哪比得上种田好?

    况且一看越隽就知道是个家境顶好的主儿,不知道家里有什么绕绕弯弯,要真是和他有了什么,还不得被那些麻烦事拖死?虽然陶宁雨心里并没有肖像这漂亮公子的打算,但是这些小心思还是在心里转了一圈。

    再说侍女一月能有多少银子?她前几日卖出一次西瓜就得了几千两呢,以后她能抽到的新鲜玩意儿还会更多,地里的东西就不愁卖不出去,何必为了芝麻丢了西瓜,舍本逐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