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起来了,我们准备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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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拂连忙捉起了雪色锦囊,朝着他们飞奔而去,身上的薄罗衫背着光扬起,像一对翩跹的翅膀,她笑吟吟道:“我马上就来。”

    ……

    马车一骑绝尘而去,行驶了几天,逐渐驶入了幽暗的树林,日色逐渐昏黄,就这么一趟的舟车劳顿,郑拂已经没了刚出去游历的兴奋,她有些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小憩。

    夭寿!她真的好虚啊。

    四肢发软,头昏脑胀,该不会是晕车吧?

    裴行止见她这副脱水鱼儿一般的模样,担忧地将手贴在她额上,探知着体温,“师妹,你没事吧?看你出了好多汗。”

    听到声音,谢伽罗警惕地回瞥了一眼,目光又淡淡地停在了马车外面,驾车的纸片人正在轻声哼着小曲,这纸片人是裴行止用鲜血点化的。

    可真是,同他一样聒噪。

    手指无意识地摁在窗框的倒刺上,顿时沁出一粒血来。

    被裴行止触碰,郑拂顿时像被烫到一样,赶忙避开了他的手,身子不动声色地移开一点,“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热。”

    见谢欢欢没有什么表示,她瞬间放下心来。

    裴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最近变得老爱管她,比如,她贪甜,裴师兄不准她多吃,说对体质无益,再比如,她嫌热,裴师兄不准她穿得太薄,说三月天的风易侵体,她本就体弱更需多注意。

    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唠叨得郑拂只好连连点头,心里无奈又纳闷,一个光风霁月的清雅之士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事事操心的老妈子?

    师兄的责任心可太强了,阿爹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果然事无巨细,事事关心。

    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女主肯定会不高兴的。

    “师妹真的没事吗?”裴行止还是有些担心,郑拂马上正襟危坐起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脸上带着笑意,“我真的没事,多谢师兄关心。”

    说完,她又朝着谢欢欢坐近了些,主动同谢欢欢说话,“谢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谢欢欢微微不自在起来,还是有礼貌地答了,“朱琛道长来信说,高阳郡的遗芳阁可能有魔骨舍利的踪迹,让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高阳郡……遗芳阁……如果郑拂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原著中后面才出现的,现在的进度应该是荆州城才对。

    她慢慢回忆着原著的情节,荆州城,好像……

    林中忽然有火把亮起,匆忙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驱车的纸片人阿轻受惊一般飞快抛下缰绳,晃晃悠悠地飘到地面,声音僵硬又尖锐,“谁?”

    说罢,他又朝着马车里面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公子,有人来了,您快点出来看看。”

    树林里,一个知府模样的人率领着一群中年妇女齐齐跪倒在地上,朝着马车顿首叩拜,哀声祈求,“裴公子,求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