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芩珎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视线模模糊糊,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豪放地打了个哈欠,一张唇色鲜艳的嘴巴微张,拿起桌上摆放的一杯灵泉牛饮而下。

    汣也早在不知何时就离开了他的怀抱,此刻正趴在床榻旁的柜子上,一双黑黝黝的眸子还是那么冰冷。

    芩珎全然视若无睹,拿了根白色发绳,低下头,把睡乱的头发重新束在了脑后。

    汣也双爪交叠在一起,微微侧目。

    镜中人白衣黑发,纯净非常,仍有几分睡意的灵动眼眸微微眯起,显出些慵懒,面上虽无甚表情,却自带三分轻浅笑意。

    作为一心问道的事业逼,汣也直接免疫了他的美色,只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动作,面上以及心上均丝毫动容也无。

    三两下把自己收拾妥当的芩珎唤来坐骑仙鹤在外面等候,出门之前细心地向汣也交代了一句:“你乖乖待在这里,有人来就藏好,别被注意到。”

    汣也抬了抬前爪,习惯性地嘲讽:“怎么,不敢带我出去?”

    芩珎直接诚实地点头:“是啊,确实不敢。”

    他露出很苦恼的表情:“赵林骄的鼻子灵得很,直觉又准的跟狗一样,要是被他察觉到你身上的魔修味道就大事不妙了。”

    芩珎口中的赵林骄正是那名脸嫩弟子李承亦的暴躁狂师父,剑宗最嫉恶如仇的峰主,跟所有魔修都势不两立。一遇到有关魔修的事,这家伙就会狂暴得跟发疯一样,驾着灵火到处乱窜,怎么都拦不住。

    芩珎可不想背上与魔修勾结的名头,更不想被赵林骄那条疯狗追杀。

    汣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也只能放弃跟在芩珎身边,趁机离开剑宗的想法了,于是他对芩珎道:“我需要修炼回复内伤。”

    芩珎大方地丢给他一瓶疗伤的丹药,同时解开了他身上的变形咒,做完这些,便不再停留,出门骑上了自家仙鹤直接飞远而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外门,练武场。

    十组剑术练习后,陆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力量的增强。

    而这正是因为他食用了前几天在山上遇到的大蛇的血肉。回想起当时与大蛇搏斗的九死一生,哪怕已经过了很久,陆源仍有些心悸,这更坚定了他想要变强的决心。

    想到家族未报的血仇,陆源的目光愈发坚毅,他休息片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终于结束训练时,已经是黄昏了,想到一个时辰后的集体晚练,陆源前往膳食堂的步伐不由自主得更快了几分。

    他领完配餐后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正专心吃着饭,面前的桌子上却忽然投下了一个阴影。

    陆源抬起头,看到了与自己同住的少年薛凉。

    薛凉没有手拿餐盘,也没有打算坐下来,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陆源面前,抱着剑,开口道:“你刚才的挥剑姿势有一些地方错了。”

    陆源一呆,那套剑法是他从族中收藏的典籍中学来的,如今既然被薛凉指出了破绽,为了能更精进一步,他自然是要向其请教一番。

    他也便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叫上薛凉提前去了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