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修真>白月光与理想乡 > 零:……贺知书。
    腊月清晨气温低得很,身上没穿个三五件衣服搭上羽绒外套,似乎都没办法正常活动着出门,於是本就冷清的街道,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谢佳要拉着完全不符合心情颜sE的浅紫sE行李箱,步履沉重地走在街上,寒冬添加不少悲凄於她的肩头。

    二十三号夫妇早将不会结果的柚子树改种植成花季来临时满溢芬芳的香花,二十四号青年则把门户重新装修後挂上出租招牌,一路上熟悉场景都多了新花样,差点成为她不认识的模样。

    离家还有五分钟路程,她止步於红灯下静待倒数归零,看着另一端悠哉晃荡的小绿人,终於有时间在动的感觉。

    终於意识到,时间已停止转动的另有其人。

    首通电话拨来时她正准备登机到国外与重要客户交涉,来不及接通,为了安全先将手机关机,等落地後安排妥当再回拨,拨号声响了一分半钟无人接通,直到傍晚对面又主动打来。

    噩耗随之降临。

    在沾满浓郁花香後会提醒她更换衣服准备吃饭、在晚归仍为她留一盏灯、在忍不住落泪埋怨世界上给她一个温暖拥抱的人——没见到最後一面,甚至足足三个月,看见了茂盛枝桠抖落枯叶,没看见逐渐衰败的母亲。

    ──「宝贝,礼拜六回来想吃什麽?」

    她不是Ai哭的个X,往往达到临界值,眼眶滑落几滴泪水就能收拾好情绪,此刻浸Sh口罩的眼泪拒绝接收停止指令,谢佳要颤抖地x1了口气试图平复不稳的情绪,尽管徒劳无功。

    刺耳的引擎声划破寂静空气,冰冷水珠模糊的视线中出现黑影,随即泼染遍地YAn红,後知後觉感受到全身刺骨疼痛,闯祸事主在酒窖的幻想中清醒一瞬,见到眼前景象又很快丢失理智,匆匆发动机车逃离是非之地。

    甚至没来得及想到要呼喊,幻想没人发现的话,是不是下一秒又能见到所念之人。

    濒临Si亡的刹那身T发出极大的求生意志,狠狠汲取所需的一大口空气,眼前忽然清晰无b,周身冰冷褪去,迎接久未感受的温暖。

    谢佳要猛然睁眼,无法看清眼前景sE。

    前额的阵阵刺痛彷佛传达此处为现实世界的讯息,耀眼日光被厚重帘幕遮挡,零碎钻入房内,诱引人类拨开掩盖物探查真相。

    试图离开温柔包裹住她的被褥,却不可忽略身T由内而外的酸痛感,继而察觉目前与身T有多不契合──这不是她的身T,也不是认识的地方。

    眼神慌乱地查看四周,大脑冷静地判断状况。

    忽然几下不重的敲击声溜入耳中,伴随模糊人声,谢佳要目光锁定在一扇JiNg致的木雕门。

    五秒後,身穿正装的男人推开房门,惊喜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谢佳要。

    「……」男人欣喜地说着话,没有一个字清晰地让她听懂。

    倘若这是她被车撞到後外观完好无缺的身T,那便是留下疼痛与听力退减的後遗症。

    但这不是,她肯定。

    华丽吊灯以暖橘sE绽放,轻轻搭在棉被上的左手,与自己先前拥有的天差地远。

    男人往床上架设小桌子,放上一碗冒着热气并点缀青葱的白粥,看着都能闻到味道。

    离得近,谢佳要总算能听到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