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合家欢聚。
只有沈厉，双手环胸、面色阴沉，下不去筷子。
席位上多出来一个陌生男人，是他的好弟弟说什么也要带回家过年的男朋友，父母亲切的给这个男人夹菜，就好像定下了这个‘女婿’似的。
“小王，吃啊，别客气！我们家很随意的。”
“我没骗你吧？我就说我爸妈肯定喜欢你！”
看弟弟那故作乖巧的笑，露出八颗贝壳般素白的牙齿，惹来全家人宠溺的目光……呵，这画面简直称得上其乐融融，就好像这一桌子只有他是外人。
沈厉脸色冷得快要滴出水来，双手忍不住捏成拳，他望向左手边的弟弟，挤出一个不算失礼的微笑，心底却只想把这个臭弟弟脱了裤子暴打一顿。
在沈回第三次往小王身上贴时，沈厉忍不住了。
他伸出手，不情不重的握住弟弟的膝盖，倾斜身子靠过去：“你要是再敢对他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沈回笑容僵硬了一秒，弯月般的眼睛看向他，声音轻柔：“哥，你干嘛啊，我不对男朋友笑，难道要对前男友笑吗？”
好，很好，臭弟弟嘴变硬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屌还硬，他等会肯定要拿鸡巴撬开试试。
沈厉气急反笑，更用力的摁住沈回的膝盖，“趁我还没生气，你乖一点，跟我出去。”
“不要。”
还不等他起身，沈回直接开口拒绝，乖巧的笑容和他惹人生气的行为反差极大，沈厉默默压下怒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的。
旁边没眼色的小王举起了杯子，“哥，我敬你。”
沈回笑着贴过去，搂住男人，“哎呀，我们一起跟哥哥喝！”
沈厉捏着杯子，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不露声色，微笑着朝两人点头。
一顿饭吃得如鲠在喉，弟弟不肯听话，沈厉也不好用强，离席后一个人在天台抽烟。
下了雪的夜晚有些冻人，沈厉一根接一根的抽，等到烟灰缸里插上密密麻麻的烟蒂，他才觉得有些后悔。
越抽越清醒，竟然生出了一种“随他去吧，只要他快乐”的荒谬想法。
“操。”沈厉忍不住骂了一声，扶着额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换作平时，他早就把沈回拖回房间好好教训了，可眼下全家人都在，真闹起来不好收场。
他正烦恼着该怎么办，突然听见有人往天台上走的声音。
“沈厉？”是沈回，“你在吗？”
沈厉正在气头上，没出声搭理，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也没有刻意躲藏，只要有心，很容易发现他坐在这儿，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