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逐没恼,只是擦了擦脸上的水,用力把孙鸣池的手挥开。
后背贴着孙鸣池的宽阔结实的x膛,视线落在墙角,看着一串整齐爬动的蚂蚁发呆,每一只都很不起眼,但一群却又惹眼得很。
过了片刻,听到空调水落在水泥地的声音,很笨重,没有一丝回响。
仰起头,却发现孙鸣池低着头在看她,目光很暗。
程逐怔了怔,没能挪开目光。
巷子外人流涌动,巷子里的两个人只是默默对视着。
嘈杂的声响犹如凌乱的细珠落在鼓面上,一声声沉重地落在耳里,霍乱人心。
他们距离更近,一触即分,短暂到似乎无事发生。
程逐想不起来是她先垫脚还是孙鸣池先低头的,也忘记了刚刚是否真实的发生了什么。
“回去了吗?”孙鸣池挂了电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你不是还要买东西。”
孙鸣池点头,拉着程逐走出巷子。
周末,程逐去找潘晓婷,心说如今青天白日,总不至于打扰他们。
没想到到了村长家,面对的还是李征洲Y沉的棺材脸。
程逐恍悟,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潘晓婷,李征洲都不会开心。
不过潘晓婷很热情地欢迎程逐,抖着儿子念叨:“胖虎,叫阿姨,阿姨,程阿姨——”
潘晓婷的儿子小名叫胖虎,据说是村长取的,全家除了李征洲,没人敢提出异议,但碍于李征洲取的小名更难听,最后大家择优选取了“胖虎”作为小名。
程逐对于这个名字没有多余的感想,盯着胖虎看得认真。
但看着看着,胖虎就哭了。
惨烈的嚎叫传遍整个房间,潘晓婷呆住了。
“程逐,你笑一下……可能是你不笑的样子太凶了,吓到他了。”
程逐立刻扯了一个笑容。
“你这是笑吗?你这是威胁好吗。”潘晓婷尝试教会程逐如何做到和善,咧出一个笑,“像这样,自然点,你家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你没逗过他?”
“没有。”
程逐一向对小孩没辙,更何况程一洋不需要她逗,每次看到她就爬过来笑,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她冷着脸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