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和怀里的傻小子大眼瞪小眼,方小子默默地抓住她放在自己眼睛的手挪到了耳朵上,然后大声的说道:“好啦,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可闭嘴吧。”

    贺宛琼偷偷瞥了眼立在一旁的三千,虽然他一声不吭,但是上扬的嘴角也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好啦,不逗你们玩了,”钟平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掩唇轻笑:“说正事。”

    “皇兄让本宫告诉三千之前花宴上救驾有功,过些日子让你们随本宫一同进宫面圣。”

    “在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三千的目光越过长公主,遥遥的和贺宛琼对上:“保护大小姐,本就是我的职责。”

    “一箭割断绳索救下公主的人是大小姐,圣上要赏也应该赏大小姐。”

    “若不是你拼死抓住绳索,给长公主留出了一丝喘息的空隙,就算我的箭法再精准有什么用,”贺宛琼摇了摇头,认真的盯着三千:“满城的禁卫军都不敢上前,圣上赏你也是应该的。”

    “我……”

    “本宫又没说皇兄只赏你们其中一个,”钟平乐向来看不惯这种推来推去的样子,她举起扇子摇了摇:“三千孤勇是真,宛琼箭法老到也是真,这有什么可推来让去的。”

    “再说之前处理北门灾民的时候,宛琼废了多少劲儿,这次皇兄封赏的时候本宫非要把小九也喊上,绝对不让宛琼再受委屈。”

    贺宛琼笑了笑,语气特别平淡:“我不委屈。”

    “百姓有难不可辞,这可是贺家的祖训。”

    “对对对,这可是贺家的祖训,”被捂住耳朵的方小子拍了拍手,老气横秋的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贺宛琼无语的揪住他的耳朵:“……你不是说自己听不见么?”

    “嗨呀!”方小子再次抓住她的手,使劲按在自己的耳朵上:“你没有捂紧啊!”

    “方小子还是这么有趣,”钟平乐拿折扇挡住唇角,将手递给了一旁垂手而立的小丫鬟:“走吧,本宫今日好不容易解了禁,绝对不能继续在屋里坐着。”

    “这一整个月闷在府里,本宫都要忘了京城有多热闹了。”

    ……

    公主府的马车既气派又宽敞,足够钟平乐,贺宛琼,三千外加一个凑数的方小子谁也不挨着谁的坐着。

    “瞧瞧这路多宽,”钟平乐心满意足的看着窗外扫净了雪的大路,眼睛眨都不眨的说瞎话:“一个月没有出来,本宫都认不出来了。”

    小丫鬟在长公主的示意下把马车上的窗户支了起来,她疑惑地看了眼窗外的宽敞的大路,很想提醒自家主子,今天早上从公主府出来去将军府,走的就是这条道。

    “公主姐姐说的对,”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方小子捧哏似的抑扬顿挫的附和道:“我跟着娘亲在别院住了一段日子,也认不出来了这条路了。”

    “哎呦!这酒楼可真高,”钟平乐又瞄见了京中最大的酒楼:“本宫看见这望春楼都恍如隔世。”

    “是呀,”方小子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我去望春楼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