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此刻,那枚朱砂痣溢出血来,陶绥安觉得自己肯定会鬼迷心窍地上去舔一口。

    都快忘了也不是什么朱砂痣,而是巫承煌救赵绅留下的红印。

    所以,小时候会救人,长大就是反派了么?

    温热的毛巾从肌肤上离去,陶绥安怔怔地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也许还来得及?

    陶绥安去捉巫承煌的另一只手,骨节分明、白得耀眼,偏偏极轻柔,掌心的热度熨得他内心平静。

    很好牵。

    巫承煌任由他牵着,甚至换了个姿势把人不轻不重地搂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借力。

    他吐累了,就往后仰,歇那么一小会儿。

    心里头的一汪湖泊也不带荡漾两下的,痛苦而已,自己早晚要习惯的。

    陶绥安昏沉地睡去,直到项圈残忍地将他激醒,周而复始。

    人真是贱骨头,适应力强得吓人。

    他不知何时已经枕在了巫承煌的大腿上,面对电击竟也给不出剧烈的反应了。

    陶绥安反复劝慰自己,只是保护欲,不要太动心。

    书上说身体结合之后,哨兵对向导的保护欲也会增强。

    直到最后一天,赵绅来了。

    象鸣过后是一声虎啸。

    巫承煌忍无可忍,终于放出了精神体,一头皮毛雪白的老虎凭空而现,镶着黑色的斑纹,拥有一双让人见之不忘的蓝眼睛。

    两个人在门口对峙。

    陶绥安在赵绅的疏导下打起精神,平静地望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幕。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好吧好吧,现在这情景简直把争风吃醋贯彻到了极点,否则还能有第二个解释吗?

    陶绥安恍然大悟,酒醉后的那种醋劲并非空穴来风,巫承煌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赵绅的反常之处。

    毕竟是从小处到大的朋友吧。

    既然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不行,他得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