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煌皮笑肉不笑地把玩手里的匕首,冷兵器的金属光泽反射到那张脸如画的脸上,为其添了几分狠意。
“你试试,捅这里,他不会痛苦。”
“他是谁?”
“你再看看呢?”
陶绥安先是吓了一大跳,听见如破风箱一般响声后,才发现眼前这人活着。
纵然此人脸上没有一块好皮,但直觉告诉了陶绥安答案:“那个狱警!”
“聪明。”
他接过匕首,被周遭的血腥味冲击得根本下不了手。
杀瘤蛇,还算是为民除害。
可真到亲自动手杀人的时候,他还是普通人的心态,害怕而胆怯,迟迟下不去手。
“陶绥安,软心肠会死得很惨。”
算了。
抬手一刀刺了个对穿,巫承煌优雅地收刀,没有把血溅到两人脸上。
陶绥安终于承受不住,身子一弓,吐了个稀里哗啦。
胃部翻天覆地,他却在认真回忆狱警死之前的模样。他知道该杀,但是……死得太快太轻了,就像枯叶一样,轻而易举地被碾碎了。
就那么一刀,捅进去,抽出来。
陶绥安没下过厨房,没刮过鱼没蒸过蟹没煮过虾,除了夏天打蚊子,手上是一条命都没有。
巫承煌鸦默雀静地陪着他,低眉顺眼地充当小厮给人递纸。
温热的尸体渐渐凉了,下体流出了一滩不明液体,并且散发出了惊人的恶臭。
分明没有动手,他却觉得自己沾染了挥之不去的一身血腥,寒意自脚底传至后背,一阵阵地发冷。
巫承煌等了许久,等他回了神,才堪堪讲出之前那句其实没有说完的话:“但是软心肠当向导非常合适。”
巫承煌特意带了水,两人干干净净地走出废墟,他忽然回头,不知目光望向何处。
自己人都不救?
他没走两步,远远望见了赵绅的背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赵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