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三楼走廊,一阵阴风迎面吹来,胡宗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里还真凉快哈……”

    沈棉不由无语,“走廊封闭,两边的窗户也没开,你就没想过风从哪来?”这神经也够粗的,也不知道怎么管理那么大的公司的。

    胡宗泽瞥见关的十分严实的窗户,顿时从头凉到脚,后背汗毛根根竖起,脑袋里疯狂闪过以前鬼片里出现的画面,“大师,我……我怎么感觉有谁在我耳边吹气?”

    瞧着胡宗泽身边除了弥漫着黑气外啥都没有,沈棉说道,“你想多了,什么都没有,都是幻觉。”

    胡宗泽咽了咽口水,心里发袪,现在哪个鬼片不是神经病的幻觉?大师不会是担心我太害怕,所以好心安慰我吧,我可不能辜负大师对我的看重。

    “大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掉链子。”为了老婆的安危,为了不负大师所望,胡宗泽心底生出无限勇气,像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沈棉:这人咋一脸打了鸡血的表情,我说什么了吗?有钱人的想法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胡宗泽打开门,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有些乱,还请大师见谅。”

    他一直和老婆孩子住在一起,后来孩子住校,家里就剩他和老婆两人,除了请钟点工打扫卫生,并没有什么外人进家,这段时间他长期住在医院那边,家里这边就没顾得上收拾,即使有钟点工在,也仅是打扫客厅,主卧一向是不允许陌生人进的。

    客厅里弥漫着黑气,明显比小区多得多,至于主卧……

    沈棉拉开主卧的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散落进来,明明是艳阳高照,透进来的光却有些朦胧,就好像蒙上一层薄纱,又好像弥漫着一些黑色的灰尘,丝毫驱散不了屋内的阴冷。

    “等等吧……”

    “等……等什么?”胡宗泽哆嗦着两个膀子,互相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沈棉走出卧室,端坐在沙发上,“当然是……等般若自投罗网啊。”

    一天中会有两个特殊时刻,即:黄昏和黎明前,昼夜交替、阴阳颠倒、乾坤倒转、百魅衍生,这个时刻又被称作逢魔时,也就是妖魔鬼怪出现的最佳时机,大部分的祸端、妖魔、疾病都起源于此时,这时候非常忌讳将婴幼儿抱出户外,年岁高的人也要小心。

    般若属于怨灵,同样喜欢在逢魔时刻出动,现在卧室里充斥着般若的气味,显然在般若锲而不舍的浸染之下,卧室的气场已属于般若,只待医院里胡宗泽之妻亡故,般若必然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墙壁上的时钟准时定格在了六点,丝丝黑气具象化的从卧室弥漫而出,轰的一下,天地变换,屋内暗淡无光,阴冷之气争先恐后的朝沈棉与胡宗泽的身体上钻去。

    沈棉一手拍在冷的浑身打颤的胡宗泽背上,萦绕着的黑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纷纷退缩避让,不敢再进一步,至于沈棉自己,那些泛着阴寒的黑气只能在他周围徘徊,竟是无法近身丝毫。

    黑气如云烟般纠结在一起,逐渐凝聚成型,化身为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这女子长着尖尖的耳朵,头顶上有两个泛着光泽的黑色犄角,额头处生有一条细细的红线,这正是般若的泥眼,在古代,泥眼乃是女性成佛的象征,但是般若的泥眼却成了女性因嫉妒怨恨而激烈斗争的表现。

    此时,面对自己的深爱之人,般若却视而不见,反而贪婪的盯着沈棉,嘴角流着透明的涎水,哧溜一声舔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小天师,你好香啊……”

    “呵!看不出来你挺识货的嘛,”沈棉一声嗤笑,开启嘲讽模式,“你真的丑到我了,长得这么丑还有脸肖想别人的老公,勇气可嘉啊!嫉妒人家夫妻恩爱,竟对正妻下手,小三当不了就直接把人弄死鸠占鹊巢,咋?要我夸你脸皮子厚吗?”

    般若最看重自己的美貌,又嫉妒别人夫妻恩爱,此时被沈棉三言两语的刺激,早已失去理智。

    “我要吃了你!!!”

    般若长啸一声,嘶吼着向沈棉冲来,沈棉不急不缓,左手拉起强自镇定的胡宗泽,顺手一甩将其扔进了次卧的床上,掌风一拍,房门关闭,又极其迅速的在门上打了一道金印,右手成掌,周围泛着浓厚的红色血气,一把薅住般若刺过来的头发,手腕发力猛地将般若砸在了地上,轰的一声,地板碎裂,黑气飘散。

    一道血色火焰自沈棉抓着的头发处盘旋而上,黑色的阴气在这烈焰之下发出呲呲的声音,般若以指为刀,眼疾手快的斩断自己的头发,瞬间从长发飘飘的美女变成了头顶光秃的搞笑艺人,对于般若这种怨灵而言,一切有损它美貌的东西都要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