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表情。”说得激动了，还用手指敲了敲希陌的头。
就和砸钉子似的，一锤一锤，把希陌的自信心都敲进了土里。
希陌哀叹一声，用剧本掩住了脸，横倒在沙发上。
“我这么糟的？”
他从一出道，耳边听到的都是恭维的话，人红得快，工作量超负荷，每天都在赶飞机，简直没时间想一想，这些话里有多少真心实意。
“也不是，你太年轻了，又不是专门学这个的，你的悟性已经很好了。”
陈墨想起早上那帮老戏骨看希陌的眼神，一种充满着怜悯的，看花瓶的眼神。
演戏这件事，除了个别天赋异禀的选手，科班出身还是强过草根。
而且这个圈子里，没有人真心喜欢流量，流量让人变得浮躁，不再专注于自己所做的事，只想着借着风势狠狠大赚一笔。
但如果不是热爱，又有什么事能让人坚持一辈子？
希陌拉下剧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陈墨，他正好站在窗边，房间的楼层不高，外面的灯光射进来，光和影在他的侧脸上勾出完美的轮廓，逆着光可以看见皮肤上一层淡淡的绒毛。
幽黑的眼睛里带着温柔的鼓励，这个眼神，美得超出了这张原来就不平凡的脸。
希陌深吸了一口气，“好的，那我们再来一次。”如果可以，起码让自己和他并肩站在那里。
陈墨抽了抽嘴角，这顿饭还真TM贵。
房间的灯光，一直到了凌晨才熄灭。
第二天的文戏，进行地异常顺利，连导演都怀疑昨天淋了一场大雨，怎么把希陌浆糊糊起来的演技冲干净了，整个人脱胎换骨。
他本来就高大挺拔，刻意注意了站姿之后，没有了小鲜肉的奶油腻味，倒有了几分军人的气息。
还挺符合刚进营地的新人状态，有些懵懂，又带着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
和陈墨的对手戏尤其亮眼，连眼神里都带着火光。
导演砸吧了一下嘴，忍不住还是喊了一声，“卡！”
招招手把希陌喊过去，陈墨也跟了过去，不过没贴得太近，扭头和摄像老师说了几句，在镜头里倒放了刚才的画面。
挺好的呀，他不明白导演哪里不满意。
希陌刚才就是倔小子陈宝亮附体，连一点点痞气都拿捏得相当好。
如今陈墨在心里有些护短，毕竟是一夜师徒情谊，总不能是因为他教得不好。
偷偷竖起耳朵听导演和希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