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吃之前,他们就相互分了一下,要的都不一样,相互尝尝。朝歌要的草鲤的,味道鲜美,也不错。正相互评价着,哪种馄饨最出彩,朝歌一抬头瞧着左前方背对着他们座的那桌坐了几个年轻的大人,穿的墨黑袍领口与上臂金色纹路戎装,脚蹬黑靴。与昨日她回大帐,去拿给桦绱和小皇姑、世琳准备的礼物,一拐弯撞到的那人一样的服饰。那人身形高瘦,总觉得不似成年人宽厚。背对着阳光,眼看她要歪倒,伸手扶了她一把,快的如同恍了个神。腰板挺得笔直,浑身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手上还戴着黑色手套。昨日的阳光炙热耀眼,她一抬头没瞧清楚,等睁开眼,黑色的面具随着主人矫健的身姿一闪而过,只瞧见他离去的背影,冷酷而神秘。

    朝歌边吃着混沌,边似无意的问道:“你们知道那个队都是什么人参加吗?”

    桦绱吃的正欢,小脸被馄饨的热气呲的的就像一颗水蜜桃,红扑扑的,水亮亮的眸子看过去,与青渝相视一眼,迷茫的摇了摇脑袋。然后喊着隔壁一桌的小城子,小城子急忙过来,朝歌命他坐下,又问了遍。小城子细看了眼,回道:“能得,不过得问问当时比赛之前检查核实信息的主事大人,因为有小太监在一旁帮着检查,所以打听不难。”又问道朝歌:“郡主要打听谁?”

    桦绱也好奇看着朝歌,朝歌给她使了个眼神,说:“我昨天遇到的,就这身。”

    桦绱想起来有这么茬的,在小皇姑她们来之前听朝歌说的,小姑娘嘛,遇到丁点事,都是个了不得的大事。桦绱转头跟小城子说:“有空你去查查戴黑色面具的是谁。”

    “。。。”听后,以为听错了。小城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诡异了,两眼直愣的瞧着桦绱,张着嘴,嘴唇微动了两下,也没说出一个字。

    “怎么了?”桦绱轻声问道,被小城子的表情吓到。

    几个人往桌子中间凑着脑袋,听小城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公主,在咱们大宏朝,除了黑羽卫,谁敢在天家面前带面具。”万一遇到刺客呢,不都得以真面示人。除了那群陛下自己培养的罗刹,谁有那个胆子!听说在这有不少黑羽卫暗处看着,他们摘了面具混入人群谁也不知道。戴着面具都知道是黑羽卫,摘了谁知道,暗中保护天家,这招绝了!

    三个小丫头是听过黑羽卫的大名的,与奶娘口中的妖魔鬼怪八九差不离,都极有震慑作用!所以乖巧的禁了声,默默地吃着馄饨,谁敢肯定此时隔壁桌吃相难看的那个人就不是黑羽卫那!

    吃完馄饨,黑羽卫也随着最后一口馄饨被抛在脑后。一行人继续前行,买了一堆小零嘴,瓜果、彩糖、干果应有尽有,每个人手都没空着,小城子他们手中拎着的象牙提盒也是不堪重负了,再也塞不进去,连盖盖子都困难,真是尽兴而归了。

    一行人出来,小城子招呼朝歌的那两个小太监在一旁整理,要将东西送回大帐去,留下几样一会去看台那吃。

    朝歌揪着手中硕大的粉色棉花糖问道:“余儿,接下来我们去哪?”

    从刚才出来,桦绱就歪着脑袋看着前方三位主事,指挥着一群小太监或端着托盘,盘上盖着红绸;或两个人抬着柜子,柜子上系着红绸花。看了一会,桦绱瞧明白了,可能是奖品!不过肯定是一堆兵器,她没有什么兴趣。突然有个可爱的黑色影映入眼帘,嗳——难道它也是奖品?桦绱两眼放光的朝那走去,倒是让朝歌她们不明所以,纷纷朝她看过来。

    桦绱还未走近,那黑黑的一团耳朵快速一动,脑袋嗖的转过来警惕的看着桦绱。真是个敏感机灵的小家伙,桦绱更喜欢了,笑得颇有些‘猥琐’,‘色眯眯’的将黑团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遍,越看越喜欢,这身量,这条正盘顺怎么看都是个极品。伸出小狼爪刚要摸一摸那泛着油光的黑亮身躯,小家伙急忙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用力甩着尾巴,高傲的仰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紧盯着桦绱。

    “小殿下。”牵着它的小太监瞧到桦绱,主动行礼,问道:“公主喜欢?”

    桦绱点了点头,不对,是很喜欢的。小太监瞧着桦绱的表情笑脸说道:“公主好眼力,这是匹大宛名驹汗血宝马,血统纯正。产下它的母马以前很多人没能驯服,最后与江将军那匹马中之王交配,产下两匹小马。大一些的一匹在小公子那里,这匹是今年刚进贡之物,被陛下点了作奖品。”

    “嗯——如此呀,他是个‘姑娘’?”桦绱听后了然,突然试探得问到,不想这马颇有性格,立马跺着前蹄,大眼睛怒瞪着桦绱。

    “不是的,殿下,这是匹八个多月大的雄马。”小太监抚了抚马身安抚,笑道。

    “江玦哥哥那匹也这么黑?”真是黑的彻底,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黑乎乎的,想必大晚上都瞧不见它在哪。

    “不像,这匹像雄马,江公子那匹像母马。棕色的皮毛,四蹄上方脚踝处各有一块白色,马脸正中央亦有块雪白。”小太监答道。

    这马听不得黑这个词,因为在桦绱说完后,他很不乐意,直接扭头不理她了。她伸手想摸摸它的头,它就躲她,身子扭得快成麻花了,也是坚决不给大爷一个笑得。桦绱大度的包容它的小性子,安抚的说道:“你放心,等我将你赢回来,一定给你起个你喜欢的名字,嗯——就叫雪白好了!”身后赶过来的朝歌听到这句,一脚没踩稳当,滑了一下,闪了下身。

    牵马的小太监在一旁听着桦绱说出这名字,木然的斜着眼,看这匹阳光下黑的反光的马,正傲娇的仰着小脑袋,好像对名字颇为满意,小太监当下露出个尴尬又不失得体的微笑,殿下您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