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

    一个比他还小的男人,用近乎宠溺的语气,说不放心他。

    霍顷的后脖颈微微发麻,像过电一般。

    而他奇异的不讨厌这种陌生的感觉。

    舒亦诚搓了搓鼻子,小声问:“你愿意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霍顷莫名不自在,借着喝水的动作轻咳两声:“没问题,随便你住到什么时候。”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有的人,大约就是命中注定的朋友。

    几天后的傍晚,霍顷接到唐升年电话,说他出差回来,买了礼物,路过他门口,顺便送上门。

    霍顷还没回复,唐升年笑了一声,说:“你家里怎么有个人?我没见过。”

    “就是这样。”晚餐桌上,霍顷简单说了舒亦诚的身份,但他没那么棒槌,一股脑倒干净,只说是朋友帮个忙。

    唐升年说:“我把东西给他的时候,他问我是什么人。”

    霍顷:“他没恶意。”

    “我没说他有恶意。”唐升年缓缓移动着放在霍顷脸上的目光,要笑不笑的,“霍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确实认识了很多年,也确实不太了解。

    至少近在咫尺的这个唐升年,不是霍顷所熟悉的样子。

    但他不想多说什么,忍耐着喝了口酒,生硬的将这个话题盖过,吃完饭就离开了。

    到家时,舒亦诚意外的不在,霍顷到客厅将电视机打开,打算坐一会再回房。

    他惯常坐的单人沙发乱七八糟的堆着几件衣服,都是舒亦诚的,他拎起放到旁边。

    一张东西垂直落下,掉在他脚边。

    很眼熟。

    舒亦诚提着水果进门,换好拖鞋洗了手走到客厅,发现霍顷低头,似乎在看什么,下意识也循着望去。

    随即瞳孔紧缩的震了两下。

    好像天降大雪,浮起一阵清凉的冷。

    霍顷不喜欢藏着掖着,也不擅长的自作聪明,他举起右手捏着的玩意儿,开门见山问:“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