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记。】
【主讲人裴罗庚·霍克伍德】
【书记员朱可夫·霍克伍德】
两兄弟登上战场时,在一辆军车里相聚。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之后,他们回到了酒馆。
哥哥朱可夫的右眼蒙着一层黑面纱,断臂的旧伤在隐隐作痛。
弟弟裴罗庚身上带着战斗时留下的十六个弹疤,伤痕有新的也有老的。
一个从军人医院的病床上爬下来。
一个从法庭的审判席位上放出来。
哥哥是英雄。
弟弟是逃兵。
回到热闹的酒馆大门前。
他们从军车的尾门互相搀扶着,讨论着军车的两条铁轮。对酒馆里的预备役兄弟们指指点点。
朱可夫面无表情,打量着战车的新结构,为了应对西线复杂的泥沼地形,前轮换成了摩托车的红色钢圈铁轮。
他想起了一些事,于是和弟弟说。
“我说……裴罗庚,我的意思是……我……”
有太多太多事情一言难尽。
等哥哥整理好思绪,终于把心底的疑问句,都变成了感叹句。
“真是该死……”
——就是为了这两条铁轮,为了这两颗圆滚滚红彤彤,工厂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兽瞳”。
——为了两个探雷兵的尊严。
——为了几颗子弹,一条森七七。
——为了一把钻石。
朱可夫失去了一只眼睛,一条手臂。
还有一个本来应该成为战斗英雄,却变成逃兵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