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内几乎没有风,酷热的太阳将池塘的荷花都晒得奄奄一息。倒是池塘里的几条金鱼,还是欢快的游来游去。

    雨墨过来行礼说:“姑娘,奴婢去过小棠家里了。”

    “怎么说?”周太平让奴婢们都退下,只留下听琴和雨墨。

    雨墨说:“小棠家里已经是空无一物,就连之前小棠的父亲都不在了,我问过邻居,说她的父亲已经搬走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想必小棠一家人平常跟别人交往极少,别人也不清楚,至于小棠有没有姐姐,左邻右舍也不知道。”

    周太平写道:“小棠一家在那个地方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就算平常从不跟人打交道,左邻右舍又怎么会对他们一家毫不知情呢?真是太奇怪了。”

    听琴说:“姑娘,会不会小棠一家之前从来都没有住过那里的,是近来才搬过来的呢?”

    “姑娘,奴婢查过小棠一家的户主,就是小唐父亲的名字,登记已经有几十年了,如果他们一家人之前不是住这里,那又是住哪里呢?”雨墨说,“还请姑娘恕罪,奴婢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这不能怪你,越是查不到,就越显示出小棠和小青两个人是奸细。”周太平写道,“既然如此,把小青撵到外院去吧,就以她之前犯病为由。至于小棠,没有关系,小棠年龄还小,不比小青老成,小棠横竖都是在我母亲院子里,想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周太平依然能够想起来那天,小棠没有做好,于是小青狠狠地打了小棠一个耳光的情景,小青那狠毒的样子让周太平心寒。周太平之前竟然还相信了小青。

    于是,听琴亲自去撵走小青,就说小青身体不好,怕会传染给别人。

    此时,祥和宫里点起盏盏灯笼,或大或小,各式各样。

    小康子从装扮得奢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对一个小太监说:“小桌子,太后娘娘想要吃鱼饼伴生菜。”

    小桌子连忙行礼,“是,九千岁。”小跑着走了。

    小康子一身宝蓝色长袍,玉带风飞,走到御花园里喝茶。

    一路上都有人给他停步行礼。

    虽然是在太后身边做公公,并且小康子鼻子上有一道长疤痕,可依旧掩藏不住小康子一身的清冷俊美。

    他坐着喝茶时,衣袖一抖,上面的露珠纷纷落下,在模糊的视线里,雍亲王身着蟒袍,缓缓走了过来。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把竹林吹得沙沙作响。

    青翠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地上,枯黄的竹叶几乎没了踪影,密密麻麻的青草将竹子团团围住。

    “康儿。”雍亲王过来,坐在小康子面前时,一脸笑意,“想不到众人眼中璀璨如同莲花的九千岁会如此孤寂。”

    “雍亲王误会了,我没有孤寂,我只

    是在想锦衣卫的事。如今,锦衣卫威胁到了东厂的活动,太后娘娘想要把他们连根拔起,嘱托于我。肩负如此重任,我轻松不了而已。”

    “什么?太后竟然要对锦衣卫下手了吗

    ?”雍亲王一怔。

    小康子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眉毛一皱说:“太后娘娘一直都想要这么做。这也是她让我入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