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玄幻>长河奔逝 > 裕丰初见
    巴山渝水,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历来令人心向神往。

    重庆,古称“渝州”,因嘉陵江古称渝水而名。宋崇宁元年1102年改为恭州。淳熙十六年1189年八月因其地为光宗皇帝赵惇的潜藩之地,依潜藩升府的惯例,恭州升府更名为重庆府。因为有“双重喜庆”之意,重庆由此而得名。

    也许是家乡没有大江大河的原因,当志弟沿着川渝公路,经过七天步行加乘车,第一次站在重庆化龙大桥头,眼前嘉陵江水平缓流过,宽阔的江面和清新的江风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这里靠近土湾,地势南高北低,高的地方连接着植被丰富、视野开阔的鹅岭、浮图关与虎头岩,低的地方则紧接嘉陵江的绿水,还能遥望**区的鸿恩寺。

    到了上个世纪30年代初,重庆兴起一股修公路之风,最著名的三条公路,即川渝公路、川黔公路和川湘公路,抗战时期,由化龙桥所衔接的这些公路成为了进出重庆城、运送战争物资的重要通道。

    化龙桥于1932年重建,成了一座公路石桥。在当时被称作重庆的第一大桥——第一座有传统桥梁风格的现代桥梁,也是重庆第一座城市公路大桥。

    远远的,滨江路走来一个年轻女人,朝她挥挥手,点点头。志弟知道接她的人到了。

    “欢迎你来到陪都重庆!”这个叫龚友的年轻人轻声说到。

    “嗯好的,谢谢!”志弟高兴地说。

    山城是CQ市的美称。山即是城,城即是山,是依托山地崎岖地形修筑建设的城市,清末名臣张之洞曾这样吟咏重庆:“名城危踞层岩上,鹰瞵鹗视雄三巴。”

    志弟跟在龚友,亦步亦趋的走着。走在盘山而上的石板路上,依山面水,有居民楼、有将自家房屋改造成做买卖的小铺子、大多数是吊脚楼,顺着山势,向上攀升,沿途回首观望,嘉陵江两岸的景色,底下是峭壁,峭壁下是公路,看着车来车往,人潮聚散,尽收眼底,饱收上下近远美景,非常的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志弟和龚友一路闲聊着。

    “你是第一次来重庆吧?”

    “是的。”

    “我和家人是去年从湖北宜昌逃难过来的,也算新到重庆吧。家乡都被日本人占领了。在这里举目无亲,还好遇到了赵老师他们帮助了我们。”

    “嗯,我是他在有江中学的学生。赵柱老师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教会了我们很多。”

    “是的,他介绍我们进入了裕丰纱厂。现在差不多经常能见到他,他每天看起来都很忙碌。”

    半小时后,龚友说到:“就这里了。”

    她们在一栋西式花园住宅门口停住了脚步。

    “志弟到了吗?快请进!”洪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身材魁梧的赵柱快步走了出来。

    这是一栋内部结构宽敞,砖石承重,木制门窗,高踏步红砖深拱券式门厅,庭院绿化考究的建筑。

    望着一年多未见的老师,志弟发现赵柱除了因为去年的枪伤,脖颈侧面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外,仍旧像一年多前一样充满激情、富有力量。

    面对赵柱老师,志弟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想说。她想跟他说说自己和菊、翠的短暂的北上之行。比如想问他是怎样死里逃生的?比如说他怎么到了重庆?比如说她下一步怎么办?

    “志弟很奇怪我住在这么高级的别墅里吧?”赵柱笑着问道。

    “我现在是裕丰纱厂资方的座上宾,对我非常客气。因为我背后是裕丰纱厂六千工友,还有其他工厂的工人兄弟姊妹。这栋别墅是资方安排给中国纺织工会重庆分会的办公地点,不是我的私宅。这是斗争胜利的成果之一。斗争可能会导致个体的流血甚至牺牲,但是放弃斗争,必然导致的是整个阶级的永远的沉沦。”他接着说到。

    “志弟,就像去年在有江,牺牲了三名同志,但是有超过三十名同学顺利到达陕北,投入到革命工作中去。有更多的民众开始真正觉醒,反对一切不公正、不合理、压迫和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