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边无风无雪,唯有心间神明。

    他站在光里。

    陆忏笑着做了个绅士绕手礼,弯着腰,稍颔首,声音微扬:“公主殿下,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的公主站在十米开外看着他。

    不知怎言,如轻羽拂过水面,蛇蝎掠于心尖。

    祈尤不自觉迈近一步,已经有些濡湿的手心无意识来回把玩着凤凰血。

    猎物观望着甜蜜的陷阱。

    只可惜他不是油光水滑的小动物,他是随时茹毛饮血的凶兽。

    他呵出一口热气,语气沉沉转移话题说:“局长和你交代过了?”

    陆忏直起身,神态自若地走到他面前抚开落雪,“怎么不知道用点法术驱雪?……嗯,交代过了。”

    祈尤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跟在陆忏身边走。

    他大概是冷的,唇色都有些发白。

    陆忏感知到凤凰血的方位,正好在祈尤另一侧口袋里。

    “是不是冷?”

    “凑合。”

    那只温暖干燥的手顺着这句凑合溜进了祈尤这边的口袋。

    动了动,直到握住了不属于他的,有些冰冷的那只手。

    露在帽檐下的那双眼依旧是平静且淡漠的,祈尤嗤的冷笑说:“这位朋友,认祖归宗不要太早。”

    “娶妻进门,只争朝夕。”

    陆忏顶着那张雷打不动的厚脸皮,把小公主的手牵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指尖慢吞吞摩挲着他的指根,轻缓地顶开他的指缝。

    十指交缠。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过去了一千年。

    陆忏几乎听得见胸腔狂震的声音。

    温度刚好,少一分则疏离,多一分则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