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白捷道：“我和那乔思也算相识多年，也算清楚她的脾性，我知道既然水神封印了温慧，那么乔思一定会救温慧。众所周知封印这种东西一般只能由做下封印的人来解，鲜少有被其他人解开的，所以乔思一定会去找禹洪，那我找到水神就找到了乔思。
“我从前见过禹洪几次也识得他的仙气，更何况神仙向来对自己的身份极自信，下凡很少收敛仙气，所以我找到水神并不难。
“可是当我追到仙气的源头时，我却发现那个地方是一个突兀的冰原，后来我听说乔思和水神同归于尽了。
“于是我回去重整旗鼓，想要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妖朝。
“赵照和刘殍是成就大业的人，但不是当皇上的材料，我恨燕柳茹，但我不想整个妖族陷入混乱，所以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方成为妖族的王。更何况若是他们一开始没有造反，我儿兴许也不会被杀。
“本来这些年我们三方一直难分胜负，但突然有一天这种格局便被打破了。
“说来倒是我愚笨，和神仙在一起果然会长见识。
“大概是十年前，恰逢我方打了一个大败仗，那个燕温慧居然突然出现了。她找上门来，要求我停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照做她就会把她回来了的消息公之于众。
“在妖朝崩溃之前，虽然朝中对妖王的不满越来越强烈，但对这个公主即位的呼声却极高。如果她回来了闹得人尽皆知，怕是我方军心更加不稳。我当下想杀了她以绝后患，但不知为何她的修为居然相比以前大大提升而且出手更加狠辣，我一时竟然受制于她。
“她也很奇怪地没有被我的突然出手打消合作的兴趣，她还说如果我合作，赵照和刘殍那边她自有办法。所以虽然我不知她此举是何意，但还是暂依缓兵之计，同意了。
“她走了之后，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温慧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虽说她长得和从前一样，但是举手投足却像变了一个人。我当时猜测可能是在封印里的日子改变了她，但依然在心里存了怀疑。
“后来，不知为什么，赵照和刘殍真的也停战了。可我并没有因此而相信燕温慧，我反而觉得此事有异。事关我族的兴亡，我不敢大意，于是派人去刺探。
“结果探子带回来的话更匪夷所思。他们说经他们的打探又根据线人的消息，燕温慧不曾去过赵国和刘国。那赵照和刘殍停战的原因就很难解释了。
“但探子又说，那几天赵国和刘国似乎有同一个大人物去过，他们不识得是谁，但应该是个神仙。
“妖朝覆灭后，神妖的契约便已经撕毁了。因此自那时起，妖族就与天庭无甚往来，此番说有神仙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件事便怪上加怪了。
“我怀疑他们在密谋什么。虽然当时那一仗是我方战败，但总体上我方还是强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若是他们两个秘密联合起来而我却不知道而且还把神族牵扯进来，那情势就不妙了。
“于是我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我曾经和燕柳茹一起接见过不少神仙，若是那个神仙再出现在赵国或者刘国，说不定我能认出他。
“可说来蹊跷，我只记得我去了刘国，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在龙宫。”
龙王身躯一震，天君看了他一眼，又对白捷道：“继续。”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终归感觉不妙，于是暗中调查。
“龙王不知道我已经清醒了，因此没有对我没有十足的防备。我渐渐发现龙王有一间密室。他去那的时候身边从来不带其他人，我便知道那间密室定有蹊跷。
“一日，我找准时机潜了进去，发现那密室里有十几个书柜的书，记载着的全是禁术，我在浏览时发现其中有几页被翻的痕迹最明显，看起来应该是这几页被读的次数最多。我发现这几页所描述的禁术便是控制他人神志并把自己的法术暂渡给被操纵之人。通过读那些禁术我知道了我之所以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是因为被他摄了神志。我想赵照、刘殍和燕温慧也是一样，但也许是因为他们修行不够，所以他们还没有像我一样清醒过来。我想一开始龙王就由于我功力深厚故而未打算控制我，只是当我查到刘殍那里时，他怕事情败露于是不得不冒险。所以我猜龙王应该知道我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我的演技需要再高明一些。
“但我当下生了疑心，龙王让我们三支按兵不动之事一定有蹊跷。所以后来我又找机会去了那密室几回。
“虽说只是看书并不可能稀得禁术，但了解禁术的基本功效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读着读着便发现，当年妖族大乱前的种种迹象与书中摄神之术的表现吻合。比如一开始先妖皇变得暴戾，比如她常常神志恍惚，再到后来，先妖皇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的政治才干全都不见了，还常常做出她根本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