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的事情刻不容缓,公主府这边人选定下,越王那边就定好了出发的日期,就在三日之后。

    这里也没有飞机高铁,去五百里开外的地方那就是挺远的了。骑马快的话得两三天,慢的话要五六天,他们这种携带了物资的就更慢了,可能要七八天。来回就得半个来月,再加上在当地停留的时间,可能一个月都得呆在外头。

    被选中的人都开始忙着收拾行李,李富贵也不例外。换洗的衣裳,常备的药材还有吃食银两都得预先准备上。

    好在这一趟是出公差,府里有补贴,常备的药材都由府里提供,每人还可以预支一百两银子。李富贵前脚领了银子,后脚领药材的时候就被府里的林大夫催债了,于是刚到手的银锭子立时就少了两个。

    李富贵觉得有钱这上外头也未必能用得上,于是又把剩下的银子让林大夫斟酌着给换成了治疗风寒和时疫的药材。林大夫约莫是收回了旧债,又做了新的生意,心情不错,他不仅按药方和用量帮李富贵把九十多两的药材整理好了,还附赠了李富贵几大瓶制好的药丸。有治晕车的、水土不服的、肠胃不调的、清热解毒的等等。李富贵觉得自己到时候若是没吃的了光吃药丸都能撑上几天。

    衣裳李富贵只带了三套,袜子和内裤则全带上了。这里的袜子是系带的,内裤参考相扑选手的兜裆布,总之说多了都是泪,只能说聊胜于无。然后就是自己惯用的毛巾和牙刷并一袋青盐。这时候也没有专门的行李箱,李富贵就分门别类把东西用油纸包好放在藤箱里,藤箱比竹箱结实,又比木头箱子轻便。李富贵再求着府里的工匠帮忙在地下装上两个木头下轮子,这样即便老大一箱,在青石板路面上拖动起来也毫无压力。

    李富贵的行李打包起来约莫有个三十二寸的行李箱那么大,他原本还担心自己带的东西太多到时候没地方放,结果到了出发那日,公主府直接给他们派了四辆马车,两辆用来坐人,两辆用来装行李,李富贵那老大一个的藤箱在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行礼里面都显得清秀可爱起来。

    李富贵沉风魏无忌坐的一辆马车,沉风和魏无忌在车厢里下棋,棋盘是他们自带的,棋子是吸铁石的那种。李富贵觉得这两人真是对下棋这项艺术活动爱得深沉,那么大一个铁棋盘并两罐分量不轻的棋子,带着也不嫌沉。而且马车这么摇晃,李富贵光是试图把视线集中在棋盘上都觉得头晕,他很好奇两人是怎么面不改色你来我往一下就是一个时辰的。难道古人耳蜗里的平衡器都比较不敏感?

    两人不仅自己下,还试图带动李富贵参与这项高雅的文化活动,李富贵看到他俩殷切的目光就觉得怕怕的,生怕自己盛情难却,索性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杜绝一切除了睡觉以外的活动邀请。

    李富贵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醒来发现自己脑后枕着瓷枕,占据了马车的半壁江山。沉风和魏无忌在一边看书,马车内的小几上摆了茶水和点心。李富贵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带瓷枕这种东西,看来又是马车中的两位大佬之一提供的。书更是没带一本,废话,带了岂不是在路上还要学习,李富贵面对两人有种学渣面对学霸的瑟缩。

    “富贵,你醒了就起来喝点热茶醒醒神,等下要吃晚食了。”沉风瞧见李富贵睁开眼半天不见起来,觉着当着魏无忌的面有些丢脸,不由出声“提醒”道。

    接到晚食警告的李富贵不再装死,立刻从席子上爬了起来。毕竟错过晚饭,晚上该饿得睡不着了。

    “可是头一次出门紧张,昨晚没睡好?”沉风是知道李富贵有白天睡大觉的习惯的,不过当着魏无忌的面,怎么着也要给小伙伴挽尊。

    “没有,昨晚睡得挺好的,就是坐车太无聊,容易困。”李富贵并没有体会到沉风的苦心,老实回道。

    “我带了些书册笔墨,李兄若是

    不嫌弃可以消遣一二。”魏无忌道。

    “车上太晃,看书写字都太伤眼睛了。”李富贵拒绝了,还不忘提醒魏无忌和沉风道,“你们也别看了,小心以后坏了眼睛书放在眼前脸贴上去都看不清。”

    “你这说法可有凭据?”沉风不确定是李富贵懒病发作还是确实如此,若果真如此,看不了书倒也罢了,还可以着人念,但是看人视线物都只能如盲人摸象一般,那就有损风仪了。

    魏无忌也是如此想,一时间两人都看向李富贵。

    “府里林大夫跟我说的。”李富贵一点不心虚地把锅扣林大夫头上。反正现在也没手机,两人也没法发微信去和林大夫确认。

    林大夫确实是个不错的大夫,不然也不能被公主府聘请。加上李富贵确实和林大夫“过从甚密”,两人倒也没怀疑李富贵说话的真假,都把书收起来了。

    “林大夫可有说下棋是否伤眼睛?”两人准备拿出棋盘,想了想又问李富贵道。

    “这下棋比看书稍微好一点,不过长时间盯着棋子也不好。”

    “那我这棋盘看来是白带了。”

    “倒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