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眼,那人已经走到面前。
乔沐芝看他神情伤感,眼角泛光,有心揶揄道:“好好的,怎么哭过了?”
肖望抿着唇,眼帘低垂,一双眼睛润润的,曜黑的瞳孔微闪着,委屈地不说话。
这幅神色让人看愣了。
乔沐芝只是路过,却不忍心撇下他离开,语气不由柔和,“怎么了?哪里不开心?”
他蹙了蹙眉,半晌才开口。
肖望:“我想我爸妈了。”
结合村里最近发生的事,乔沐芝很快想明白。
“你去观摩葬礼了?”
“只是路过看了一眼。”
遇到这种事,任谁也不会觉得轻松,尤其是他这样经历过至亲离世的。
大约是感同身受了。
乔沐芝尽可能地安慰说:“生老病死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有些意外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发生了,你并不是一个人……”
酝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他打断。
肖望:“我可以抱你吗?”
她怔了下,大脑有一瞬短路。高情商地拒绝原本是她的强项,可她此时此刻却根本没有这种念头。
乔沐芝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得到首肯,他几乎是扑向她的,由于短暂的力量冲击,她趔趄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躬身抱住她,她的身躯跟着微微弯折。
乔沐芝感受得到他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圈住,像是想抓住什么。
这点慰藉,她并不吝啬,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抱住她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因为受了触动,乔沐芝回家时心事重重的,想到自己仍然健康地生活着的家人,心底既庆幸又不自觉地为肖望感到难过。
走到院里,乔沐芝发现王秀华正一个人忙活。
竹篾编成的几个平簸箕全被拉了出来,一排排晾晒在院中。而王秀华正蹲着往簸箕里摆放纸张,近看才知道上面是价值一元的纸币,一张张全是湿润的,像被水浸过,有的还缺了几个角,缺口并不规则。
乔沐芝问奶奶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