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问出这么一句来,祁尚书迟疑了下,自觉以自己的官阶是无法妄言此事的,但皇上问话,又不得不答,便看了一下林相,身边的林相也迟疑了下,片刻后拱手道:

    “回皇上,臣以为……七皇子身上有方家为其所累,何况……当初方家一案不曾经大理寺审理,方家父子便自刎而亡,方贵妃又因此事……臣担心……”

    林相戛然而止,皇上垂下眸眼。

    “你担心他会因此事记恨于朕。”

    记恨。

    是该记恨。

    “臣不敢……”

    林相诚惶诚恐的压低了身。

    “那依祁尚书所见呢?”

    祁尚书不敢胡说,只拱了拱手。

    “臣以为,皇上自有高见。”

    林相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只皇上听了后笑得爽朗,指着他道了两个你啊你啊,便不再作言,那桌前黄绢墨痕已干,上头赫然写着:

    七皇子,秦淮。

    “报!定远侯已经打进端门了!”

    有士兵在外面喊了一声,皇上将那黄绢收起,见陈得盛匆匆走了进来,便挥了挥手。

    “走吧,同朕一起去看看……”

    宫门共有二十三座,承天门是首个,打过承天门,便是端门,而后是午门,定远侯父子兵分两路,一路负责突破宫门,一路负责清理宫门两侧禁卫。

    定远侯骑着高头大马,见赵恭已从上一道门赶了过来,便抬手唤他上前。

    “切记,愿归降者,不杀。”

    “儿子明白。”

    午门不同于前面两道,不仅宫墙之上无一人看守,就连官道上也是空空如也,赵恭手下亲信扑了个空,只得将心中疑虑禀告上去。

    定远侯打了许多年的仗,自是知晓这是给他唱了一出空城计,不过这在他眼里,不足为惧。

    “我赵家为大秦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种招数已是见过很多了,不想这京中天子也知这种小儿技俩。”

    定远侯言罢便笑了起来,身旁人附和了两声,赵恭便驱马上前,抬了抬手。

    “去,破了这道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