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关军心不稳,怕是圣旨到后,真相大白也会被视为朝廷找的借口,故而朝廷才颁下了招军令……”

    祁尚书抬起头,看向盯着自己的祁铖,末了欣慰一笑。

    “此次参军,怕是要真刀真枪的拼出一条血路,前路险阻未可知,我儿,敢否?”

    他一说这话,言下意是不反对祁铖往上递名了,祁夫人一听,立马眼泛泪花,只抓着离她最近的祁修,将脸扭到一旁去,祁修上前一步,将自家母亲虚虚拥入怀里,安抚的拍了拍背。

    “儿子定不丢父颜面!”

    祁铖袍子一撩,跪的利索,只那双眼亮晶晶的,瞧着意气风发,祁修心下一酸,只垂下眼,没有多说什么。

    朝廷也没闲着,刚过午时,便听说外面张贴了诏令,立皇七子为储,随此次军行。

    这还真是前无古人的事情,祁铖窝在祁修榻上,听长青说完后嘶了一声。

    “照常不是该让太子掌政,怎的如今让太子亲征了?”

    祁修落下一子,闻言亦是皱了皱眉头。

    “恐是因为此次赵家一事。”

    此举虽险,但却能立下威名,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届时,方才不会再上演一出逼宫事件了。

    “此次行军可有说何时出发?”

    祁铖歪了歪头:“半月后。”

    依大秦人口来算,此次招军适龄男子可招三十一万人,但招军令上只招十万,军令下达大秦各个地方,半个月……

    “想来是够用。”

    祁修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现下那感觉更是强烈起来,他闭了闭眼,用手扶了额,赶起人来。

    “我近来精力大不如前,怕是无法与怀安在此久坐了。”

    祁铖笑容一收,故意的叹。

    “可怜我还巴巴的等着大哥一起用膳,这眼瞅着要过了饭点……”

    祁修中午没什么食欲,长青刚要布膳时就遭到了阻拦,等了半天仍不见祁修说要吃饭,无法只得去喊祁铖过来,祁铖知其中有自己原因,只道自家大哥罕见的耍起小脾气了。

    “你且让长青为你准备吧。”

    祁修没有接招,只挥挥手,将长青和祁铖往这一丢,便自顾自的转身进了纱幔,他扶着额,瞧着似不大好,祁铖皱了皱眉,问长青可知是何缘故,长青也跟着疑惑了下。

    “许是心情不大好?公子近来身体尚可,不似之前那么畏风,也不听咳,陆大夫每每来请脉,也没有再另外交代什么。”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