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纸片人,起了如此难舍的心疼情绪。

    她的心疼,印在面庞上,流露在眼睛里。

    沈千秋转身回望她,眸中亦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红衣,与她的乌发,她的青衫,交融在一起,相得益彰,无比和谐。

    时间似是凝滞了。

    齐笑不知怎么,在这样的氛围里,竟想起了一首歌,她笑着指了指二人相交的衣襟,道:“你瞧这颜色,像不像红花与绿叶,花叶总归配一处,所以,你这一生我来陪,如何?”

    沈千秋闻言,瞳孔疾缩,清冷的玉面上,似有震惊,似有羞恼,眸中隐现着脆弱,就像是漫天的星星落到地上,摔碎了,那情感太过复杂,太过不敢置信。

    齐笑瞧着,心酸不已,真的难以想象,在一个人的眸中,怎么能看见人世间的那么多沧桑悲凉,沈千秋的眼中,仿佛蕴含着一个人从生到死抗争却无力的一生。

    所执宝剑名弃生,因为她本就是活在棺材里,终年不见光明的人啊。

    “千秋,我可能是有些直接了,我……”齐笑抠抠嘴角,一时笨的不行。

    气氛胶着,逐渐归于沉寂。

    沈千秋深呼吸,勉强压制住砰砰疾跳的心脏,正要纠正她的称呼时,就听见一声声殷切的呼唤:“秋山先生?您在哪儿啊?”

    司徒槿找的心急,难耐的跺脚:先生他总不能下了台,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这时,遥见某处有两抹身影,一红一青,那着青衫的,可不是秋山先生么,她双眼爆亮,哒哒的跑了过去。

    沈千秋见小旋风来了,转身欲走。

    齐笑却抓着她的胳膊,总觉得此番对话,就这么收场,太过虎头蛇尾,想了想,轻声道:“千秋,我知你可能不怎么信我,毕竟我现在对于你而言,只是一个居心叵测求帮助的陌生人,但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么?”

    沈千秋望了她一眼,似乎点了头,又似乎没有,挣脱了她的手,抛来一粒药丸:“吃了,止血的。”

    说完,脚尖一点,飘然离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林间。

    “好俊的功夫呀!”司徒槿跑来,瞧见了,不免发出赞叹。

    “千秋可是门派里武功最厉害的人。”齐笑与有荣焉的抬起下巴。

    “哇。”司徒槿张着小口,更惊叹了,然后,望向齐笑,有些扭捏,双颊殷红,眼睛里水气盎然,满脸的渴求:“秋山先生,那个,说好的故事呢?”

    见她这副模样,齐笑顿觉压力山大:姑娘诶,你别这种眼神瞅我,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啊!

    “我不是秋山。”心里则想着:更不是先生。

    司徒槿一懵,嘴一扁,当场就要哭给她看:“先生,您想赖账?就算您是我敬仰的先生,也不能赖账啊,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您,您写的每一个话本,我都买了,每一张签名,我都放在枕头下,每天是醒来看睡前也看,您写的每一个人物,我都爱,从《首辅的小娇妻》到《白蛇甜心哪里逃》我都看了不下二十遍,我爱您的文词幽默,我爱您笔下每一段爱情的缠绵悱恻,我爱您……”

    充分的摆事实讲道理,百分百诠释了一个迷妹对偶像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