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斋将手上的剑指向这二人,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他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陶陶好像并不怕惹怒他似的,直言:"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好夫人空有一副郡主嫡子的躯壳,可里面的'内芯'嘛其实是川陵之战上同你打了五年之久的陶姜,陶姜此人,战神将军可否还记得,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容我给你回忆回忆,就是那位凭一己之力在你手下护盘宁城五年的瓮舒将军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斋握住剑的手在颤抖,他道:"你说什么!"

    "说你娶了自己多年的死对头!"赵陶陶怒道。

    顾斋只觉得脑子发懵,"轰!"的一声,有一根弦似乎崩断了。

    "你说的是假话,南蛮子满口胡言,岂容信你!"顾斋怒吼,将剑尖又逼近了几分。

    赵陶陶大笑道:"将军和夫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那么久,难道真的没有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恐怕只是将军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罢了。"

    顾斋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久未言语的巫师终于在此刻开口:"一点点迷香罢了,大将军还是放下手中的剑吧。"

    顾斋怒极,即使身上已经受那迷香所致变得酥/软无力,也凭着多年的意识习惯挥剑向着他二人刺去。

    "小儿的把戏,本将军沙场逢敌多年,就算受了你们一点迷香影响,想要杀你们二人仍绰绰有余。"顾斋道。

    赵陶陶又岂能料到顾斋能在身中迷香之际还能提剑,暴起的顾斋意图杀了满嘴胡言的赵陶陶,而巫师在那一瞬间舍身死死护在了赵陶陶的身前。

    顾斋的剑刃刺穿了巫师的胸膛,一股股浓稠的血从伤口渗出,只听得赵陶陶着急大喊:"巫,我身上有盔甲,你替我挡什么!"

    "王,巫……不能……看您受伤……您快走!"被顾斋一剑洞穿的巫师,拼死的推赵陶陶,最终合了眼。

    赵陶陶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抱着怀中人咆哮道:"这迷香不是有效吗,怎么他还能提得起剑!"

    赵陶陶的手上、衣服上蹭的都是巫师的血迹,让他傻了眼,他从未相信巫师会死,顾斋提着剑闯入军营的时候他却是有一刻的不安,而这丝不安在看到巫师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巫来救他,必然是有了万全之策的,可是……

    赵陶陶此时已睚眦欲裂。

    “你死了,我要这王位有什么用,我杀父弑兄不是为了让自己坐到最顶端的位置,而是想好好护着你,不让你的族人再欺辱你,傻子。”他哭着抱紧怀中的黑衣巫师,用那染血的手去触碰他的脸。

    "顾斋,你杀了我最爱的人,你也别想好过。"他瞧出顾斋受了迷香的影响,咬牙切齿道:"当日就是在我这王帐之中,你的夫人亲口承认了他便是陶姜,同我们说了他有多恨你,我失去了我的心上人,你也别想和你爱的人双宿双栖,不,你一定比我更惨,非你族类、其心必异,哈哈哈哈,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即使在黄泉路上我和巫也会看着你们相互折磨,看你们最后会落得个什么结果!"

    赵陶陶拿起自己的剑刃一抹脖子,抱着巫师尸体倒下,他的双眼一直盯着顾斋,连同上扬的嘴角都是在讽刺。

    谢岚看到顾斋终于掀开了营帘走了出来,面色却不好,急忙问道:"南蛮军营已经平定,将军可否有找到夫人?"

    顾斋面色一滞,"谢岚你负责在此剿灭残余的南蛮势力,我带一队人马去找人,对外就称追拿重要的南蛮要犯。"

    顾斋领了一队兵马就往回程奔去,赵陶陶说的那一切在他心里萦绕不去,唯有找到褚楚问个清楚才能解决,既然南蛮军中没有,那么褚楚定是自己北上离开了,都是他脑子糊涂,因前车之鉴,下意识就觉得是被南蛮掳了去。

    谢岚瞧出了顾斋颇有点疯魔的意思,不敢阻拦,只是选了最精锐的几人好好护着将军,凡是遇上夫人的事,将军便是如此,不,还有那位瓮舒将军,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将军的"命中劫数"。

    顾斋带着人一路穿过越乐北上,都未发现半点褚楚的踪迹,受那迷香的作用,顾斋心里反反复复的浮现着赵陶陶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