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吗?想回哪里?"

    只要你醒过来我哪里都带你去,他扶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顺着他的长发,安抚他。

    清晨之时,褚楚终于在顾斋的怀抱之中睁开了眼,他一动,顾斋也立马跟着他转醒。

    "我怎么了?"褚楚的少年音小小的,十分微弱,看到是顾斋抱着他,有些许不自在,还是没有挣脱。

    "是你的魇疾发作了,感觉如何,我马上去寻太医来?"顾斋轻言细语的问他。

    褚楚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从顾斋的怀中脱离,"不碍事,我休息休息应该就能缓过来。"

    昨晚他一如往常时辰歇息,记忆中并没有做梦,不过确实比寻常睡得沉了许多,等到自己一觉转醒就是在顾斋的怀中了,说实话被顾斋这样搂在怀里比他说的魇疾还要可怖。

    顾斋一把拉过褚楚为他穿好衣裳,打水梳洗,看着顾斋为他忙上忙下,倒弄得褚楚颇不习惯。

    "顾斋……你别忙了,我没事的。"他连连向顾斋解释。

    顾斋此时正端上一碗安神汤来,他对褚楚道:"你昨夜心神不稳,太医嘱咐了我要定时喂你喝安神汤,我知你醒了定不愿意喝,我拿了蜜饯过来,你若觉得苦,就含一颗。"

    纵使褚楚再不想喝苦药,在这种节骨眼上,也是半点由不得他,半碗汤药下肚,三颗蜜饯入嘴,在顾斋的注视下,又喝下半碗,他赶忙从盒中摸出四颗蜜饯来。

    人的感知觉仿佛更倾向于感知人所厌恶,这苦的味道远比甜味出色得多。

    褚楚的指头一下一下戳着盒中剩余的几颗蜜饯,心里头暗搓搓的咒骂:七颗蜜饯都止不住一碗药的苦味,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还敢自称蜜饯!蜜在何处?

    他看顾斋还留在他房中,有些疑惑的望着他,突然福至心灵,他赶紧的将自己的碗倒扣过来对着顾斋,那意思很明显:我把药喝光光了,一滴都没有剩,你怎么还在这里盯着我?

    顾斋挑眉,从他手中将碗接过,放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很乖~"

    褚楚:……

    "昨夜你陷入魇梦里,未来得及和你说,在圣上亲封之后,不论王侯将相,凡赐有封地者皆要去封地上巡视治理一段时日,甚至还有很多受封者,会选择直接留任于自己的封地上,方便自己统辖,我思虑过了,你年纪尚小、身体有恙,不便居住在那样的环境下……"顾斋抬眸望了一眼他,又自顾自移开。

    "但是巡视治理肯定是推脱不了的,你身子骨不好,我会向圣上奏请,先延缓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亲自与你同去。"顾斋把玩着他胸前戴着的狐狸命锁,眼神中有一丝忧虑。

    这难道……是让他回陵!

    他没有理解错意思吧?

    别呀!我特别愿意留任在自己的封地上,而且你也没什么与我同去的的必要……

    上次去陵国招降的时候有顾斋同在他就担惊受怕的,生怕他弄出什么大乱子,而且有他在,想要避开他联系一下自己的旧部,做些小动作想想就觉得不易,他可再经受不起那样的心惊胆战了。

    "你还是不用同我一起……"他开口。

    顾斋眯了眯眼,表情有些变化莫测。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同陵国打了五年,最好是避上一避,你觉得呢?"褚楚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