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兵部尚书,你岂敢杀我。"翁鹤轩道。

    顾斋道:"翁鹤轩,你以为外头这些兵卒跟随我这么多年就是单凭你手里的这块兵符?你大可以拿着这块兵符站出去试试,只要我还在这军营之中,看他们是听你手上的兵符还是听我调令。"

    "你没有真正领过兵,便不会明白,能调动千军万马的不是兵符,而是人心,若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一样也无法统率他们,劝你识时务,把东西拿来吧。"

    翁鹤轩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兵符交了出去,让你一时威风又有何妨,你迟早会沦为阶下之囚。

    翁鹤轩换了语气,不再那么激烈言辞,他道:"就算我无法号令川军,但陛下的圣旨不假,西域和陵国疑似勾结,传圣上口谕,若查出端倪,可就地镇压。"

    "微臣领旨。"

    "报——"

    营帐之外有兵士来报。

    顾斋道:"进来。"

    "禀将军,盘宁城城门关闭,像是已经戒严。"

    "什么?"

    难不成陵地是真的反叛了不成,还是有人从中做梗,趁褚楚不在,故意惹事?顾斋心想。

    "我们在城楼上仿佛看见了一个人……"那名兵士支支吾吾,好似见鬼了一般。

    顾斋本就心烦意乱,怒道:"我平日里就是训练你们的?到底看见了什么,说!"

    "我们看见了……看见了瓮舒将军,将军,真真切切是瓮舒将军,城头上那人一身红衣,还头戴青铜鬼面!"

    "你们在此,我不下令,不许任何人轻举妄动,我去会会那人便知真假。"顾斋道。

    一旁的翁鹤轩打趣儿道:"战神将军可别像谢副将一样出去见一见'老友',就无踪无影了。"

    顾斋没有理翁鹤轩,翻身上马直接出营而去,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人到底是谁。

    红衣银甲,墨发高束,褚楚此时正站在城头上,一如他上辈子的模样。

    他和乌图一路行至金雀城,得钰川所报,知道定是出了事,他们和西域结盟的消息,不知为何早早的走漏了风声,甚至川军的军队已经到了川陵边境上。

    褚楚带着柴涟直接从太白山领了兵,拼死赶到了盘宁,好在还不晚,川军还未进城,只是宋黎早早的便赶到了盘宁来,却不见踪影,褚楚直觉心间一揪,大约是真的出事了。

    远远的便看见川军扎营之处,有人单枪匹马朝盘宁城而来,他眼尖,只瞧那人的身型样貌,便知是顾斋,他在心头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隐隐的心口有些许疼痛,乌图也上了城头,见褚楚捂住胸口,又朝外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将军是不是又犯病了?"

    褚楚摇头,"这城楼上危险,你是西域的王,身负重责,没必要和我一起登上城头,川军陈兵盘宁城外,定有一战,你赶紧带着你的人原路撤回西域境内。"

    乌图笑道:"我西域和你们已然结成同盟,川国皇帝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岂有弃盟友不顾的道理,今日他们若是灭了你们,明日川军就会转而攻破我西域的大门,我留下来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我已经让护送我来的兵士都换上你们的衣物,你大可调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