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大约是又羡慕又嫉妒吧。”
“说说?”傅清秋听着也新鲜,便怂着沈白墨继续往下讲。
“本该十年前成亲,可偏偏上天不眷,到现在才有这么个朴素的仪式。
但是人生有多少十年?
他们互相念着,谁也没有随便找个人将自己的幸福托付了,我觉得这就很好。”
傅清秋忍不住笑出声:“你不过多大一个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感悟,小鬼头。”
“我已经十四岁了!”沈白墨不服气地叫出声:“不是小孩子了。”
“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的都是小孩子。”
不得不承认,小孩是极为早熟的,但傅清秋故意跟他反着来,存心逗他玩。
“那秋秋你说,你觉得怎样才算好。”
傅清秋大抵是没想到小孩会问这么个问题,反应了两秒才出声:“我要说的好,也未必就是你认为的好。”
“你说,我听着。”
“长久的陪伴,同生同死罢。”
“你这不对。”沈白墨她这么说,立刻出声反驳:“长久的陪伴确实好,可同生同死便不好了。”
傅清秋沉默了一下:“等待死亡很漫长,更何况无人相陪,那段日子就更是难熬。”
“死者生前最大的心愿你知道是什么吗?”
“各人有各人之愿,我如何知道?”
傅清秋只觉得小孩这个问题实在蠢笨。
“希望生者安好。”
沈白墨将傅清秋从头上捧下来放到肩上,习惯性从储物戒给她捏出一块糕点来:“即便与死者阴阳两隔,可终归还有你在意的,在意你的人陪在你身边。”
“若是,没有了呢?”
被这个话题牵引着,傅清秋的心绪也一下子被打乱。
“若是没有了,就更应该带着死者的期盼活下去。
他们还未见识过的风光奇盛,你替他们阅览,他们生前未了的遗愿,你好好地守着。
悲痛是难免的,可人不能总带着悲痛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