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将白玉抱进帐篷中,正坐在桌前吃着果子压惊的小蕖又被吓了一跳,蓦然站起身。

    被小蕖当场撞见这幅画面,白玉颇有些尴尬,莫名地还有些许心虚,不禁朝桑落发脾气道:“行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腿又不是废了。”要不是她腿受伤疼得厉害,她早踹了过去,哪里还由得他为所欲为。

    “再多走几步,和废也差不多了。”桑落冷声道。

    小蕖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也不顾小蕖在篷内,直接把白玉放在榻上,白玉摸了下膝盖,不禁蹙紧了眉头。

    小蕖这才反应过来,关切道:“姑娘,你腿怎么了?”

    白玉微笑道:“没事,不小心撞了下而已。”

    白玉想到沈墨与程慧仪独处一篷,心头禁不住担心程慧仪又提出出格的要求,没准沈墨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毕竟人家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思及此,白玉心头滋味难言。

    “小蕖,你去程姑娘那帐篷,你家大人也在那,你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因为桑落在,白玉不好明说。自己也有些事想要问桑落,小蕖在不方便,便让小蕖去沈墨那边看看。

    小蕖虽然年纪小,却不傻,一听他家大人与程慧仪在一起,心登时提了起来,只担心程慧仪将她家大人抢走,小蕖本来不知晓程慧仪的心思,是红雪告诉她的,说程慧仪觊觎他家大人,想抢姑娘的位置,小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程姑娘,她太讨人嫌了,因此听闻白玉的话,小蕖忙点头出去了。

    白玉看着小蕖出了帐篷,才收回视线,结果对上桑落颇含深意的目光,知桑落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白玉脸微微一热。

    桑落没有当面戳破她的心思,目光转向她的膝盖,声音微柔几分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白玉连忙挡着他伸过来的手,自从知晓桑落喜欢自己后,白玉在他面前总有些缚手缚脚起来,她果断地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言罢,掀开了裙子,露出里面的裤子,白玉一抬眸,看到桑落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腿,微皱眉头道:“你转过身去。”

    桑落嗤笑一声,拖了张椅子过来,坐下,随即背过身去,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听闻你之前是舞姬,还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白玉闻言,抬眸冲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怎么,不许舞姬从良?”

    桑落一挑眉,戏谑道:“既然从良,还学什么武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当江湖侠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更不讲男女授受不亲。”

    她才不想当什么江湖侠女呢,她不过是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而已,白玉没有解释,解释了他也不会明白,他这种江湖剑客冷血冷情,感情大概不会成为他们的羁绊,他所说的喜欢或许只是无聊的消遣而已吧。

    白玉挽起裤管,直到膝盖处时,只见一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白玉扯了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布料与伤口黏合在了一起,白玉小心翼翼地撕开,不由疼得呻-吟了一声。

    桑落闻言不禁回眸看了眼,只见她纤长白的腿上竟破了一大口子,血肉模糊,看着着实可怖,心口一紧,正要说什么,白玉却倏地呵斥道:“转过去。”

    桑落撇了撇嘴,听话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语气不屑道:“丑死了,谁稀罕看。”

    白玉一愣,垂眸看着那依旧流着鲜血的伤口,是啊,丑死了,白玉目光一黯,万一沈墨看到这伤口不会嫌弃她吧?

    这么大的伤口,只怕会留下疤痕。

    白玉皱着眉头,不由得有些发愁。

    没听到身后人如往常一般反唇相讥,桑落觉得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想要弥补似的说道:“习武之人哪个没点大伤小伤,你要是怕这个,不如赶紧收手。”身后的人仍然没有回话,桑落觉得越说越错,有些着急,又道:“不过你今日倒有些威风,我看你这性子,根本不适合当什么贵妇人,不如随我去浪迹天涯,我们做一对潇洒自有的江湖夫妇如何?”

    白玉终于来了力气,呸一声,骂道:“哪个要与做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