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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日贤妃头一次没有言辞挑衅皇后娘娘,不但如此,在茶会快结束时,她竟主动要求陪送皇后回宫。我自是胆战心惊,生怕她伤害娘娘,但谁想一路上她并未有任何特别的动作,到了坤宁宫后甚至也没做停留便直接告辞离开。”

    听着玉兰的话,阮瑶心里也不免诧异,一个人的行为突然反常,背后必定有其原因。

    “那之后呢,茶园会后姐姐可有什么变化,出事那晚她是意外摔倒,听说是做了噩梦?”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做噩梦……”玉兰说得有些犹豫,“自从皇后查出身孕,这一个多月的夜里我都是在寝殿外殿候着的,有时候困了就和另一个宫女冬雪轮换守着,但都不会睡得太深。出事的时候恰好是我在休息,但睡得并不深,就听得内殿里突然一声惊叫,我和冬雪都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进去,然后,然后……”

    “就见到皇后,皇后摔在地上,身下流出了好多血……”

    玉兰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哭起来,阮瑶刻意不去想象她所说的画面,闭了闭眼让自己理智起来。

    这一切太过蹊跷,先不说淑、贤二妃奇怪的举动,便是出事当晚……

    “玉兰。”阮瑶想起什么,“也就是说你们认为姐姐做噩梦就是因为那一声惊叫?”

    “是,是的。”

    “那姐姐在这之间有和你说过她做噩梦吗?”

    “有过,因为怀着身孕,娘娘心里想的事就多了起来,夜里自然睡得没以前踏实,所以我和冬雪都觉得那一声尖叫是娘娘做了噩梦,吓到后摔倒在了地上。”

    这个猜测确实合理,但以前既然也有过做噩梦的情况,为何唯独这次出了事?况且,那两个在花园里出现的宫女,她们又为何会觉得这是场意外?

    阮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安慰玉兰好好养病,而后离开了耳房。

    芙蕖一直在外等着,见她出来立刻走上前:“姑娘,怎么样了?”

    “……我怀疑姐姐的死并不是简单的意外。”阮瑶垂眸望着平坦的地面,可走在这深宫中谁的路都不是坦途。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和皇上说吗?”

    阮瑶沉默了下,最后点点头:“要说,但也只能和他一个人说。”

    她可以相信封承珏,他今日在姐姐灵位前沉默的背影已经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悲伤,况且多年相识,她确定他不会害姐姐。而如果有幕后凶手,这个人必定藏在宫中,她决不能打草惊蛇。

    阮瑶先回了偏殿,一过去却见殿外站着一个熟悉的、略显苍老的身影,她顿了顿,主动出声:“爹。”

    殿外的人转过身,那双向来精锐的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你回来了。”

    语气淡淡的,还有些沉抑。

    阮瑶难得将自己面对他时的尖刺收敛,点点头应道:“爹过来是有事要和我说?”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在宫里待得也已够久,我和你母亲准备回府,你同我们一起回去吧。”

    阮瑶一愣,她压根没想过和他们回镇北侯府,就算她要出宫也只会回到南隐山,更不用说如今还不到她出宫的时候。

    “爹,我今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