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本能震愕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厉夜霆那双仿佛带着浓重疼痛般的黑眸。
他的眸底带着明显的猩红，也带着让她十分悸动的水光。
那双眸里，就像是月光下的深海，波涛汹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苏小汐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对不起……”男人终于低低的，极致嘶哑的开口。
苏小汐整个身体都狠狠一颤，眼眸睁大。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对他之前的承认吗？所以道歉？
苏小汐哪怕一直在告诉自己当时是厉夜霆，可是当他真的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仿佛瞬间被扔进酷寒海底。
厉夜霆的眸光没有躲闪，而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然后，他继续低哑道：“我知道，如果我说当年那个人不是我，你不会相信的，那是你眼睁睁看到的。”
他的声音缓慢，但是却带着令人心伤的语调：“是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才会被绑架，才会遭遇那些事情，当年，我不应该把你放在顾逸寒那里，我应该把你时时带在身边，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小汐眨着一双湿气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厉夜霆的手掌几乎完全的包裹着女人的手，他紧紧的握紧，那个力道仿佛就在暗示着他的决心。
他看着她，一字字的开口道：“苏小汐，我不会强制你一定要相信我，但是……能不能……请你等等我……”
苏小汐长睫颤了颤，等他什么？
厉夜霆已经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情绪，也最快的速度知道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眼底湿润，此刻极其复杂，但是又带着星辰大海一般幽光。
他伸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给我时间，给我一个证明的时间。”
男人的话语一字字的回荡在不大的卧室里。
苏小汐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似乎根本难以理解他的话一般。
他要证明不是他自己吗？
可是当时在那里坐着的男人难道不是他吗？
苏小汐脑子里似乎变得有些乱了，在一时半会儿根本不是怎么应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厉夜霆的手一下下，慢慢的，又十分温柔的抚摸着苏小汐的长发，那个眼底，包含着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