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黎明的床上。
墙上的老式挂钟正指向下午两点，明媚的阳光透过色彩斑斓的玫瑰花窗，给房间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美好的光晕，向晚侧过头，黎明正枕着胳膊靠在床沿上小憩，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这样她一动他就能察觉到动静。
就是压得她手麻。
向晚神情复杂地望着沉睡中的黎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抽回被他压得发麻的手。
算了，她想，免得吵醒他。
黎明看上去比往常更为疲惫，大概是因为工作到凌晨回来还得照顾伤患，甚至都没有一张床可以睡，向晚心里有一点点歉疚，下班后他似乎没来得及卸妆，长长的睫毛上洒落了一些珠光的金粉。
她把视线从黎明的睡颜上移开，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周，最后落到身上素白的薄被上，被子下她的腰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感觉……有点热？
于是向晚轻手轻脚地掀开一点被子，然而刚一动，黎明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他抬起头，见她眼神清明，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好像有点低烧。”
“实验品的尸体处理掉了吗？”向晚问，“没有被人看到吧？”
黎明：明白了，我就是个收尸工具人。
见他眉头微蹙似有不悦，她意识到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于是小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昨天的事谢谢你！”
身为一个受人照顾的伤患，向晚觉得自己暂时有必要表现得礼貌一点。
“还有，你可以睡到床上来。”她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半空位，“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去睡沙发就好了。”
向晚：真诚.jpg
“我觉得这样不大好。”黎明低头看她睡过的位置，伸手抚平床单上的褶皱，白棉床单上还带有她的余温。
“那我去睡沙发。”向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坐起来就被他一把按了回去：“我去睡沙发就行。”
他俯身给她盖好被子，低头撑着她枕边说：“不是我介意，而是……”黎明侧过脸，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委婉，“你也知道我是个各方面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
向晚：……大意了。
“那个实验品我已经处理掉了。”黎明说，“如果最近网络上没有图片流传出来也没有警方来附近调查的话，估计就是没人看到。”
“嗯。”向晚点了点头，松了松被盖得过紧的被子。
“好好躺床上养伤，我都说了我去睡沙发。”黎明以为她又要起来，抬手制止她。
向晚停下了被子下乱动的手：“我有点热……”
“只拿到部分实验品资料？”向晚躺在床上，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夹着手机接电话，“部分是多少？一半？”
“甚至还没有那么多。”宋归烟富于磁性的嗓音摩挲着她的耳朵，说话的内容却很让向晚郁闷，“刨除已经死亡的实验品，另外还被笑面人扣下了一部分数据，不过公司应该对这份资料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