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暴雨，让他们两人的气息都仿佛消弭在世间，只凭一双眼去知晓分辨面前之人。
秦铮点了点头，伸手讨要：“耳机。”
老鬼噙着笑，不安分地捻动指尖的耳机，转了向，然后在秦铮的目光下直接塞进了自己耳朵里。很意外，没有音乐，只是一段冷漠又其妙豪放的念白，有种让人觉得苍凉又热血的旋律。
“我醉卧青纱帐
我横挑三千鬼
我生是江南芙蓉的儿郎
睡了，是阵上的大将
浓酒……”
耳朵骤然一冰，然后耳腔里就没了声儿，却是秦铮蹙着眉头，直接上手拿回了耳机，对上老鬼投过去的视线，只冷声说：“我的。”
雨很大，夜色也重。
两人也就两把伞的距离，不远。但老鬼自问不能出手就拿下对方耳朵里的耳机。
眼神不错！
雨夜凶手，搬运尸体的时候也需要一个好眼神！
老鬼不动神色说：“词儿不错，刚没听完，再让我听听。”
“隐私。”秦铮说完，稍稍移开身位，抬脚便走。
翁一洲回头看了看走掉之人，问说：“追吗？”
虽然急着回局里，但这个叫秦铮的突然回村，加上之前乔大森人俑跪着的方向就是他家的那幢楼，更甚至有不知名的人通过后山古树跳到了他家那幢楼楼顶的晒场上观望过尸体……桩桩件件，都太可疑了！
老鬼问翁一洲：“什么情况下你会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听什么？”
“啊？”
翁一洲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刚对方拒绝了老鬼想听的要求，他回头又看了眼秦铮的背影，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是顿悟般，再回过头来，神秘兮兮地问，“耳机里头有可疑？”
老鬼说：“我听说变态杀手都有奇怪的癖好。”
“比如把人做成人俑？比如让死者跪着忏悔？比如在人俑上刻字分类？”翁一洲越说越兴奋，好像抓到了什么秦铮就是凶手的证据似地。
“比如耳机里循环播放一首……”老鬼没搭理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这位，凝着眉，“类似童谣、顺口溜？”
那旋律确实是哟点像了。
“按照童谣、顺口溜来杀人！”翁一洲更觉得是了。他迅速用手机跟距离回发说是这边有情况，需要晚点才能回去。然后提议说，“队长，我们过去查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