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宴涔许还是一直不知道的好。
如果她从没有收到那封信的话，在看到这些画时心理上应该会下意识把他们当作许家言。
不得不承认，在表现委屈的时候，许家言才是最像宴涔许的，就像此刻，红着眼眶，侧着脸不看她。
但是要说像，其实也不像，因为宴涔许不会不看她，他只会又委屈又凶巴巴地瞪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错事辜负了他一样。
“你想还给她？因为你画上的人不是你。”姚蕙和将草稿一页一页地翻动起来。
也难怪许家言会认为画的是他，漫画的形式本就和真人有区别，再加上王初柔画的场景几乎都是画室就更增加迷惑性了。
当时的许家言才14岁，而画上的少年已经十七八岁了。
就算许家言当年不会怀疑，再见到宴涔许后怎么可能不多想。
“是，还是还给她的好。”许家言低声说道。
“她不在了。”姚蕙和有些叹息地说道。
许家言像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去哪了？你们因为……所以再不联系了吗？”
姚蕙和知道他省略的原因应该是指宴涔许，她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许家言惊得猛然看向她。
“嗯，高考后不久跳楼自杀了。”
“为什么？”
“家庭压力，高考失败，又或者别的什么加在一起吧。”
接下来又是大片的沉默，姚蕙和给了他消化的时间，过了好几分钟，许家言才出声道：“那就交给你吧，我拿在手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姚蕙和没有反对，许家言起身告辞，“打扰姚总了，谢谢姚总为廖导推荐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进组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显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一般，他起身往门口走去，在他就要开门的时候，姚蕙和叫道：“许家言。”
他动作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依旧没有回头。
“小柔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她曾在信上写过很希望能帮到你，也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好，所以，不要说些妄自菲薄的话，我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地方。”
“真心？因为另一个人吗？”许家言喃喃说道，说完又回头看姚蕙和，“姚总在看我的时候也会想到另一个人吗？”
姚蕙和坐在位置上回视他，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许家言地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个笑容有些讥讽又有些落寞，姚蕙和望着门口的方向一时有些出神。
很快，门再次被被推开，进来的人赫然是宴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