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将名片放在桌上看了良久，左手的食指环成圈，反手放在牙齿间轻轻地咬出了一个牙印。
魏云微发现许久这个思考方式有点特别。
不疼吗？她很想知道。
思绪紊乱的时候，许久会将自己的食指指节咬出一个深深的印记，仿佛手指的疼痛能够让脑袋清晰。
魏云微不置可否，许久的性格管中窥豹，她一定是某种意义的偏执型人格，不然，哪有人的“原则”被这样恪尽职守地遵循？
魏云微深深以为，有原则是好的，固守原则则就是冥顽不灵。
“给芳姐发个消息，探探口风。”终于，许久找到了突破方向，“那个芳姐，一定有问题——春光弄18号，藏污纳垢的地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
“遵命！”魏云微掏出手机，“我是执行力一流的小魏同学。”她笑笑，朝许久挤挤眼睛，“要奖励的哦！”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给芳姐发消息。
——芳姐，在商言商不能欺负人！为什么人家有赠品，我什么都没有？我吃亏了，需要补偿！
几分钟后，芳姐发来语音：“小妹妹，此话怎讲？”
——“芳姐，我可是听说你们买一赠一，买疗程赠送做身体的。做身体多舒服啊，既能排毒瘦身，还能够局部暴瘦，舒适安全无毒副作用……怎么地？欺负我财大气粗还是看准了我付钱干脆？做人不能这样，不，做商人不能这样！”
芳姐发过来几个表情。
——“芳姐，爽快点的。要么我要退货，要么也给我来一份，不能厚此薄彼。芳姐，开门做生意，什么最重要？诚信！还有我姐呢！我们是大客户，源源不断的生意！”
魏云微也是噼里啪啦一阵语音发过去，半真半假，连套话说得也是娇滴滴的，像是在撒娇。
一边说，一边朝许久抛媚眼，手脚都开始不规矩，伸手摆弄着许久的头发梢，一圈一圈绕在指尖，放在鼻尖。
有香水的味道。
还是那种沉醉迷人的中性渣女香。
“好闻。”魏云微道，用嘴形问她：“你用这迷人的味道，不是勾引我简直是浪费了。”
许久指指手机，示意她专心套话。
魏云微于是蹬鼻子上脸，更加肆意妄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一屁股就坐在许久的腿上，她笃定许久不会将她推下去。
芳姐那边只能“嘿嘿”赔笑了几声：“你也不算胖，不需要推拿，那个效果狠，不值当……”
“不！”魏云微斩钉截铁，“我这个人，不怕花钱，就不喜欢吃亏。但凡人家有的，我都要有！谈恋爱是这样，做买卖更是这样！芳姐，要么送，要么我们退货，你自己考虑吧！”
魏云微斩钉截铁，发过去之后就晃着手机等待后文。
许久嗤笑一声：“年纪不大，讨价还价倒是挺厉害的。”
她不动声色地推拒魏云微，伸手点住魏云微的红唇，阻止她的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