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中午后，周宜诺每次戏外碰见赵谦止都下意识的躲开。可再怎么躲，他们拍对手戏还是得对台词。
之前对台词时气氛都很随意，可现在，每次对台词，周宜诺都拉着雯雯在她旁边。
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半个多月，然后迎来了全剧唯一一场吻戏。闻香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她潜伏进胡宅当卧底。在被抬入胡宅的前一天，闻香约见苏凯道别。
苏凯推门进来时，闻香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坐在梳妆台边。
“为什么？”苏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去给胡大昌做妾？”
“别聊这个了！你看，我穿大红色好看吗？”闻香扭着腰，走到房间中央转了一圈。
“这应该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穿红色了。”
大红色的旗袍和血一般鲜红的口脂，衬的她妖艳摄魂。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本就是个凤尘女子，不需要苏大少爷的怜悯。”
苏凯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我从没可怜过你，你有你的使命我不过问，不过……”俯身吻住她的唇，“别轻贱了自己。”
闻香搂住他的脖子，动情的回应他。
下次再见，或许就是诀别。
——
“擦擦吧！”周宜诺递给赵谦止一张纸巾，而后便离开了。
雯雯提着包跟在后面，忍不住询问：“姐，你为什么要躲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他就很……”周宜诺停顿了一下，实在想不到什么形容词，随口说了句：“很别扭。”
雯雯知道她的性格，也就没再追问。
闻香杀青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和苏凯的对手戏。
昏暗潮湿的小巷里，闻香倒在血泊中。苏凯冲过去抱住奄奄一息的她，巷外枪声一片。
“能死在你怀里，真好！”闻香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苏凯透过月光，看着她身上那件被血染红的旗袍，“你又穿上了你最爱的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停息，苏凯抱着闻香早已冰凉的尸体，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脑中闪过的是他们第一次见时，闻香用着骄傲的声音说：“谁说商女一定不知亡国恨的？我虽是女子，却也愿意用我自己的力量，将鬼子赶出去。可比你这花天酒地的大少爷好！”
“恭喜我们的夜莺杀青了！”导演亲自将花递给周宜诺，握了握手，“希望有机会，我们以后还能合作。”
周宜诺礼貌性的回了句：“好的！谢谢导演这段时间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