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清楚的看到，那双如猫儿一般的眼角闪过一丝晶亮，像是泪。
许是阿六陷入沉思放下了防备，突然出现的天蓬让她瞳孔收紧，几个呼吸后才回复原状。
“墙角好听吗？”
天蓬拱拱手含笑致歉：“这绣楼是我一手打造，里面外面发生的事情我都是被动获取，若是冒犯了殿下，请殿下原谅。”
他极有眼色的没有提起看到阿六在哭，转而说别事情。
“后院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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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在逐渐消散，等它彻底失效的那天，我也就不能知道这个后院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事情了。”
天蓬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这个由他一点一滴打造的小院，承载着他与卯儿所有记忆的小院在慢慢崩溃，等小院崩溃的那天，他也就不是高老庄的女婿，也不再是卯儿的夫君了。
阿六凝了个术法环绕结界一周，确实发现结界在崩溃。
“说起这个，我一开始就想问你，一直支撑着这个结界存在的到底是什么？”
天蓬扯起嘴角，再也不复谦谦公子的模样，笑的有几分苦涩。
“我走火入魔变成猪头，这个是法术都逆转不了的，所以在外我只是一个猪头人，而在这个小院中，我可以恢复原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字，爱。”
“卯儿爱我，所以我可以在这个结界内变回原身，出了结界，卯儿爱天下人，我便泯然众生，没了特例。”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天蓬表现得很理所应当，好像要变成猪头人的不是他一样。
“嫦娥跟我说过，这不是你应该承担的。”阿六说道。
天蓬讶然：“殿下见过嫦娥仙子？”
随后他释然道：“不重要了，承不承担的都过了这么多年，再让我投胎我也不愿意，还不如就这样当头猪呢，比起我的猪娘和猪兄妹们我算是幸运的，他们早就成为了盘中餐，而我还活着呢。”
阿六站起身，抱剑站在天蓬旁边，盯着他的脸庞，没从他脸上眼底找到一丝在意，他好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猪，也不在乎成佛以后要面对的种种苦行。
天蓬坦然的任由她打量。
“要不我帮你一把吧。”阿六看着天蓬，眼中声音中都充满蛊惑：“我带你去祖安，那里是我的地盘，玉帝如来都要卖我三分面子，等卯儿死后我便拘了她的魂陪着你，怎么样？”
天蓬摇摇头，“不妥，我既然是犯了错才下凡受罚就没有躲懒的道理，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无趣。
阿六叹了口气，她当时出剑过于快，杀人过于痛快，这才到这祖安战场最近人口发展压力太大，她想挖几个人才再就业都难的要命。
见挖人不成，阿六果断翻脸，一跃而上登上屋顶，寻了个舒服的地吸收日月光华。